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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之容的声音沙哑,“臣不知道。”

很示弱。

谢之容极少示弱,更不会将这种弱势放大,刻意显露给旁人看。

可他现在就是这样做的。

他浑身上下都透着一种说不出绝望,仿佛轻轻一碰,就能碎在萧岭手中。

他不加掩饰,甚至要萧岭仔细看清,仿佛在认真地向萧岭宣告:你可以伤害他。

你可以肆无忌惮地伤害他。

只需要一句话,一点反应,或者,一个微不足道的眼神。

像是一种叫萧岭对他心疼心软的惯用手段,也像是,在乞怜。

以谢之容的傲然,他怎么会这样示弱地向旁人乞怜?

“陛下。”

无论是在程序内,还是程序外,谢之容都习惯唤萧岭陛下。

这个称呼清晰地划分了君臣,也为这种异样的关系增添了几分禁忌。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回答他的是萧岭停留在他发间的指尖。

两人都沉默了许久。

萧岭并不明白谢之容身上的不安有何而来,或许是程序外,谢之容就感到了莫大的不安,以至于进入程序后,仍被这种不安影响了心志。

那么,他因何而惶恐?

萧岭迅速地将近期发生的事情在脑子里回忆了一遍,谢之容近来一直住在宫中,两人常常见面,直至萧岭进入程序之前,谢之容都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处理事务、年礼回信、过年、还有……喝酒?

萧岭酒量一贯不好,对于酒局中的记忆不算清晰,但他确定,如果他在喝醉之后有什么不当举动的话,他不可能忘记。

况且,谢之容根本不是会在意微末小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