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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钟迦啊,啾啾忍不住笑出声:“熟,简直不要太熟。”

阿茶越发好奇,追着问是什么情况,啾啾却守口如瓶,瞥了谢迎年的后脑勺一眼,又沉浸在纸片人的世界里了。

话题中心的当事人之一顿了顿,有点吃惊。

谢迎年沉默着,无意解释自己是如何猜中了她的心思。

“我是想请你吃饭的,但是刚到崇乡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吃的,就一直没开口。”钟迦自以为阿姨的误会解开了,整个人都轻松不少。俗话说得好,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她太想甩开在对方面前的喜剧人人设了。

钟迦话说了一半,前后呼应,两个助理也听明白了。谢迎年邀请钟迦吃饭,肯定是谢迎年付钱,这跟钟迦的想法冲突了,所以如果只是口头上的,她会下意识地回绝。

“虽然猜到了,但还是想问,为什么要请我吃饭?”谢迎年好奇。

钟迦本来是靠着椅背的,她坐正坐直了才说:“外婆的事,谢谢你。”

如果不是在车里,钟迦很有可能站起来对谢迎年毕恭毕敬地鞠躬,她这种带着点叛逆感的偶尔这样会显得特别乖,让人很想顺毛。

想着也就做了,谢迎年轻揉了钟迦的脑袋:“没帮到什么。”

她似乎还有想说的,掌心下的人默契地补上了:“人各有命,几年前你跟我说过。”

当时的谢迎年以二十五岁的年龄传授了这句亘古不变的真理,她语气很平淡,那副已经在影坛登顶倾耳就能听见千万人鼓掌欢呼的身躯像是早就被虫蛀了似的,骨髓长满细孔,酸性的风流窜。

十六岁的钟迦坐在急救室的门外,人生的学校里,她正在走向天人永别的教室,更恐惧,更不想面对,觉得这四个字是狗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