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偲这个时候的心态跟之前完全不一样了,钟迦分析过,但她演戏还是天分不够,在谢迎年面前简直是被爆锤的程度,及格也会被衬成不及格。
好不容易过了一条,又卡住。
正好是开饭的点,钟迦当然没胃口了。
这条是理发店的场景,已经不知道第几遍了,没有台词,群众演员带着各自的身份晃来晃去,就是孔偲的日常。
剪辑的时候都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农斯卿也是心血来潮,从洗头延伸出去的,还说后期你要进棚配几段旁白。
旁白剧本里没有,农斯卿说你是孔偲,你自己想。
钟迦觉得再来这么几次,她就能确定了:根本就没有问的必要。
农斯卿是自由度很高的导演,不给模板,没有标准,台词不对也没关系,她要的只是虚无缥缈没法形容的感觉。
就像当年为了《芦洲月》的选角跑遍大江南北,圈里的演员农斯卿嫌世故,小演员也是童星,耳濡目染久了也一样。她要新人,没演过戏的,不是科班生,一张任她涂画的白纸——这些也就算了,还有最关键也是最不靠谱的一条,要合眼缘。
花了大半年,一无所获。
备选里面有几个勉强合适的,农斯卿还是不想妥协,多年老朋友的制片人带她去夜市吃点东西散心,顺便劝劝她别那么较真,差不多得了,又不是以前红港那个黄金时代了,十几亿人里面能有几个谢玉瑶啊。
他口中的谢玉瑶是为父还债进的演艺圈,演过很多经典电影,走得太顺,离巨星就差一个起起落落的传奇。可惜传奇降落的时候成分诡异,先是与鬼才编剧赵仰光闪婚闪离,再是突然退圈落户加拿大。
曾经风华绝代的大美女成为经常被人翻出来舔颜的时代眼泪,嗑颜bot隔三差五发她的九宫图,明眸皓齿,顾盼生姿,底下全是嗷嗷叫还在怀念的。
农斯卿心情不好没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