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偲避开猪肉摊贩丢在地上的边角料往外走,左边鸡笼咯咯叫,右边鸭笼嘎嘎叫,屎也够臭的。她脚步加快,人倒霉了喝水也会塞牙,前脚踩到烂白菜,后脚踩到烂番茄,差点滑倒,耳机线脱落在空中划了个弧。
塑料袋勾在手里,阮听望着她有些滑稽的背影,想到刚来春和巷的那天就见过这个女孩。
隔着三轮蹦蹦的窗户将一路所见收入眼底,理发店外头蹲着个瘦削的小姑娘,刘海梳上去别着,露出的脸庞白皙得仿佛融进了寒冬,她吃着盒饭,里面好像有人喊了一下,又进去了。
这么小就出来谋生,应该不是干那种生意的吧?
卤鸭没了,孔偲随便去吃了碗面,也没回家,散步到附近的一个路口,杵在桥梁底下,专注地听火车开过来轰隆轰隆的声音。
碾在她心尖上,痒痒的,真想走出去。
她知道刚才那个女人是谁,同一栋楼里的,渺渺姐请她吃串串的时候叽哩哇啦说了一大堆,漂亮得要死,男人眼睛都直了。
是直了,不然老板也不会被迷得五迷三道的,害得她到手的卤鸭都飞了。
楼里很多人议论,怀疑阮听是干那种生意的。
孔偲也就听听,毕竟连她都被编派过,那会儿还没成年呢,真是丧心病狂。
过了没几天,孔偲在理发店里又见到了阮听,她带着女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