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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浑身带伤,在导医台询问急诊怎么走。

那天半夜,崔鸣本来是要回家洗个澡的,路过时听见这道有些熟悉的声线,不禁脚步微顿,她往那儿一瞥,有些不确定地喊了声:“谢迎年?”

瘦高的女孩子愣了几秒才回头,两道视线在空中交汇,谢迎年的目光落在崔鸣憔悴的面容上,她的遍体鳞伤也被崔鸣审视了一番。

两个人沉默无言了半晌,又同时展颜一笑。

她们对彼此程度不同的惨状可谓是毫不意外。

谢迎年一直觉得崔鸣对别人顶多是不关心,对自己是往死里逼,考试没拿第一会自己惩罚自己,毫不手软。

她的伤是崔鸣处理的,清创消毒的时候眼睛眨也不眨,特别能忍。

“怎么伤的?”崔鸣回到办公室重新穿上白大褂,握着她的手腕,观察伤口能猜出大概。

谢迎年下意识地舔唇,却牵得淤青的嘴角泛起疼,她轻轻蹙眉:“地下拳场。”

崔鸣没再往下问了。

她妈在医学上面也有天赋,可惜自己作死,还遇到个不负责任空口开支票的男人,本科导师的原配直接冲进期末考场扇耳光。

被退学,也社死了,更无奈的是,还怀了崔鸣。

崔鸣长大成人的每一天无不被幡然悔悟的女人灌输极端思想,电线交错纵横的弄堂不是故土,被崔鸣视为缠住她脚步水草横生的一眼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