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经理劝不动,恹恹地走了。
最繁琐的是丧礼请亲朋好友吃席,没办反而省了很多事。
但一整套流程走下来,累也是累的,谢迎年回想了一下,记不清自己一穷二白的当年是怎么熬过来的了,大概人的记忆有着美化功能,最难过的最痛苦的往往藏在最深处,忘不了,也想不起来,出现类似的情况时才会触景伤情,泛起细细密密的疼。
回燕京的那天,谢迎年收到农斯卿的来电。
这位带她走入电影圈人生发生翻天覆地变化的伯乐私底下口吻和蔼得多:“结束了?”
“我昨天刚好有空,去了医院一趟,小钟还没醒,周淳说你回老家了,我琢磨着是给你妹妹办后事。”
出租车汇入机场高速路的车流,谢迎年坐在后面,疲态明显,笑了一声:“惊动您了。”
农斯卿斟酌了几番字词,才慢声道:“对你来说,或是对你妹妹来说,其实都是解脱。”
“我没想到会这样。”谢迎年顿了几秒,又揉揉眉心,“但怎么说呢,又不会觉得意外。”
“没有人能预知做出每件事以后的后果,你是这样,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