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儿臣不会再劝说皇上了。皇上爱儿臣的心,儿臣若是再劝,便是在伤他。儿臣要爱护他,要陪伴他成为大清开创未来的优秀帝王,儿臣不愿意伤他的心,不能辜负他。要鼓励他,要永远与他站在一起,成为他的底气,愿助力他的骄傲,让他没有后顾之忧的治理大清。”
“儿臣此心,坚若磐石。不可转也。”
她一边说,一边哭,说完了,才终于发现,自己哭成了泪人儿。
可心中如释重负,这是她要说的话,这是她要做的事情。
她始终是舍不得,舍不得康熙独自面对这些。
齐荷愿意尽她所能,与康熙站在一起,并肩而立。
苏麻也在旁边听着呢。
也听哭了。
早拿了帕子过来,温温柔柔的给齐荷擦眼泪,叫皇后莫哭了。
太皇太后早停下了手里的活计,牵着齐荷的手,揽着她,慢慢在后殿花架子旁边的小墩子上一块儿坐下。
“你进宫几年,都说你爱哭。可在我面前,你也没怎么哭过。今日倒是头一回了。”
太皇太后轻叹,接过苏麻手里的帕子,给齐荷擦眼泪,又让苏麻去拿药膏来,预备着一会儿给齐荷的眼睛擦药。
“本来想着,不逼着你怎样,只管玄烨心里是怎么想的。可还是忍不住会想知道,他待你这般情深,你心里又如何待他呢。结果你倒是叫我刮目相看了。”
“或者说,是我小瞧了你。”
“原本,当初选你,便是觉得你好。如今听你说这些,便知道我不曾选错。你果然是很好的。”
“齐荷,我本不愿玄烨如此。其中干系重大,实在很难。今日听你说这些,忽然又觉得,难怪他只心系在你身上。只是你这样一说,倒是叫我有些为难了。”
太皇太后心里,却是想起的康熙先前的那些话。
她孙儿曾提起孝献皇后与敏惠恭和元妃。
其实这两个人,哪能及得上赫舍里氏的心意呢。
她们始终是,千言万语,不如一默。
没有赫舍里氏勇敢站出来的坚韧。
她们没接住帝王的真心炙意,到底还是在后宫之中随波沉浮了。
况且,玄烨的话也没有错。
现如今,确实是与从前的境况都不一样了。
齐荷吸吸鼻子,自己拿了帕子擦眼泪,又自己给自己擦药。
乖巧可怜,又十分懂事:“皇祖母不用为难。皇祖母该如何决断便如何决断。儿臣只是想把自己的心里话表达出来。并不是要令皇祖母为难的。”
太皇太后瞧她这样软软的,心中怜爱。
可想起自己同玄烨的分歧,摆明了是对立的,又不好同赫舍里氏太过亲近,搞得好像自己同意了他们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