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火深深呼吸了好一会,再抬起头时,周遭依旧是幽幽暗暗的,不见丝纹动静。

她发现,饶是如此,她还是无法放着他不管。

这种牵肠挂肚的滋味,让折火平生头一回感到身心俱是伤痕累累。

折火取出了鞭子,冷冷地看着堆积在不远处的那些岩石,手里抓紧了鞭子,咬牙使出了余力,甩飞过去,将岩石摔落开来,角落暗处,隐约泛着淡淡的银色光芒。

折火盯着那个角落,走了过去。

四周很安静,一丁点声音都没有,一股静谧诡异得压抑的气氛蔓延开来。

越来越靠近,淡淡地血腥味越是清清晰晰地充斥弥漫在鼻间。

折火眼眶微微一红,一股酸涩涌上鼻子,紧紧咬着的唇在发抖,气息微微抽咽着,快要不能呼吸。

她走了上前,看到了毕生都不能忘记的一幕。

那只小狐狸啊,抱着自己的尾巴抽搐着,弯长尖锐的指甲泛着血光,很用力很用力地划着冰冷的地面,划到指甲磨裂又迅速重新长出来,血渗着指尖淌落,浑身毛发在不停地抖落下来,沾带着血,原本漂漂亮亮的毛茸茸的小狐狸变得光秃秃的,丑陋至极。

饶是如此,却仍听不见狐狸的一声喊叫,就好像那施在它身上的所有惨绝人寰的疼痛都与它无关。

它害怕被自己看到这样的模样吗?害怕被自己听到它的声音吗?所以,压抑着……承受着……

折火跪坐下去,抱起了那只血淋淋的小狐狸,感觉它剧烈的挣扎,幽蓝的眸子泛着水汽,忽暗忽明地狠狠瞪着她,折火抓紧了它那两只血淋淋的爪子,一边说着“没事,很快就没事了”,一边哭得不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