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几上摆放着两只镂空的小暖炉,清楚地看到炉子里烧得焰红的炭火,隐约发出噼啪一声,火苗焦飞,又被炭火吞噬。
暖炉氤氲着淡淡的白色的烟气,朦朦胧胧的,让那梳妆台前的人儿看着更加模糊不清,有一种拢在烟霞里头的美感。
洛轻寒轻轻眯起眸,盯着那一抹身影看了片刻,从嗓子眼里发出了低哑而听不出情绪的两个字,“火儿。”
披在人儿头上的红盖头微微颤动,摆边的细细密密的红色流苏跟着泛起颤栗一般,隐隐约约的轻轻摇曳。
洛轻寒走向了她,人儿也从梳妆台缓缓慢慢地转身过来。
红艳的流苏,与浅浅金光交错,在烛火的光辉下影影绰绰,重叠、迷离。
直至她微微抬起来头,流苏轻曳,发出细末的绺珠碰撞的声响。
他轻握住她的手腕,她却忽然精确无疑地用另一只手戴着金色镯子的手按住了他的胸口,力度未及,被洛轻寒抓住的手腕蓦地发出咔嚓一声骨头断裂的声响,她喉咙眼里发出了一声闷哼,掌心张出去的光圈打落在了案几的暖炉子上,镌刻着那样漂亮繁纹花雕的镂空炉子骤然碎裂成两半,炭火滚落地上,噼里啪啦烧了起来。
饶是这个节骨眼,洛轻寒还想着不能损坏了这屋子里的每一处角落,冷眸一眯,滚落地上的炭火瞬间被一抹冰冷的光芒浇熄。
与此同时,她从袖口里射出一道尖锐冷厉的金属狼牙,可还未来得及触及洛轻寒,便被洛轻寒一脸冰冷地扭掉她的手,狠得将她的红头盖扯落下来,那一瞬间,一股浓烟在眼前弥散,人儿瞬间化作飞烟离去,一袭红色嫁衣,掉落在冰冷的地上。
洛轻寒并没有追上去,他捡起了嫁衣,又想起被人穿过了,一时厌恶地丢弃一旁,目光四望,屋子里还是整整齐齐的,一点被打乱的痕迹都没有。
他走了出去,寒气扑面而来,一不小心吸入肺部,刺骨的寒意钻来,像是一把把尖锐刺人的冰凌,扎着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