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腹温软,带着男子少有的纤细滑腻,抚过飞照的额头。

飞照浑身绷紧着,没有开口,却试着从床榻上坐了起来,陶飞烟意识过来他这个举动,连不迭伸手过来按住了他的手,“别起来了,你伤还没好。”

然而飞照却充耳不闻似的执意要起来,浑身不知疼痛似的。

陶飞烟知道这样争持不休的结果就只会是让飞照更加难受,因此,最终他还是选择了搀扶着飞照从床榻上坐起来,生怕他碰到床沿会弄疼后背,陶飞烟把靠枕放到了他身后垫着,可飞照并不只是要坐在那干愣着,他又伸手开始去扯眼睛上的纱布。

陶飞烟瞪直了眼睛,“你想什么呢?眼睛还要不要了?”

飞照还是没跟他说话,一声不吭地继续扯纱布,陶飞烟见他这么固执,生怕他再把眼睛给弄伤了,只得皱紧眉按住了他的手,沉声道:“我帮你。”

飞照闻言,这才放下了手。

见状,陶飞烟差点给他气死,觉得飞照就是故意搁这折腾他呢。

拆开纱布时,陶飞烟心里还是有些不安,因为,就连他自己也并不确定飞照的眼睛伤得有多重。

他怕飞照会绝望,也怕自己看到飞照绝望。

他见过飞照一次又一次的为他绝望,正因此,实在不愿意再看到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