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香红了脸,她也觉得自己很没用。嘟嘴道,“我问柴嬷嬷是不是弄错了,怎么二姑娘的菜连有些奴才都赶不上。柴嬷嬷说没弄错……”
吴嬷嬷也讨厌掐尖要强的水露,但因她母亲是江大夫人身边的管事夏嬷嬷,平时都给她留些脸面。皱眉道,“姑娘刚刚惹了当家人的不快,何苦再去多事。”
厨房敢这样,一定是有人交待。老太太不会管这种小事,肯定是江大夫人恨她让人搞的鬼。江意惜忍到现在,是不想明天那件事节外生枝。
江意惜看了水露和水香一眼,叹着气说,“我犯了那个错,祖母已经明说让我去庄子避风头,这一住少不了几年。你们都满了十五岁,跟我去乡下会影响亲事,我也不愿意耽误你们。有门路的就想想法子,另寻出路。”
吴嬷嬷红了眼圈,开解道,“姑娘长的好,兴许过个一年半载,老太太想通了又会把你接回来。”
水香跪了下来,“姑娘不要赶奴婢走,姑娘去哪儿奴婢就去哪儿。”
她不是家生子,在这个府里,对她最好的人就是二姑娘和吴嬷嬷。
水露也表态,“奴婢哪儿都不想去。”
她说的有多言不由衷,在场的人都能听出来。
水露的娘夏嬷嬷是江大夫人跟前的得意人儿,之所以来服侍江意惜,是因为老成国公曾经的那个许诺,她想跟着江意惜嫁去高门。
她娘昨天就知道二姑娘要被罚去庄子,已经求了大夫人把她调去别处,大夫人也同意了。
江意惜点点头,算是满意她们的忠心。又对水露道,“你去正院看看我大伯如何了,若伤势重,我还要送些孝敬过去。”
这正合水露的意,忙不迭地去了正院。
水露一出去,吴嬷嬷就啐道,“那匹白眼狼怎么喂都喂不熟,早走早好。”
江意惜可不会这么放过水露。只是现在必须空出一个丫头的名额,补她想要的人,再收拾这个小鬼儿。
可笑她前世一直把水露留在身边,聪明地觉得通过水露可以多知道大房那边的消息。
她坐去桌前吃饭,说道,“水露走了,我想把憨丫头要过来。”
憨丫头是家生子,因为缺心眼、爱打架,府里的人就叫她憨丫头。久而久之,连她的本名都不记得了。这样的人本来是不能进府做事的,但她有一把子力气,祖父老迈,哥哥有病,管家就把她安排去了厨房。不仅管烧火、劈材,内院有需要干力气活的,也会让她来做。
上年憨丫头刚进府做事,在园子里摘了两朵芍药簪头发。看园子的婆子说她是小偷,愣让她陪二十文大钱。憨丫头又气又急,解释自己不是小偷,以为园子里的花可以便宜摘,她没有钱赔……
婆子想讹钱,说要告去大夫人那里,把她撵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