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公主落下泪来。
郑老驸马觉得儿子愿意在家呆这么久,已是难得的进步,之前在家连五天都没呆满过。不能再像原来那样把他逼急,要徐徐图之。
他笑道,“宜昌,儿子在家陪你一个月,很好了。”
次日,郑吉把礼物分派好就进宫面圣。
何氏托病没去正堂侍疾,她再一次心死。之前在那里还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可现在,自己碍眼了。
下人抬了一大箱子礼物进来,说是老爷送的。
何氏面无表情打开箱子。
里面琳琅满目,有首饰、丝巾、摆件、绒毯、眉石,都充满了异域风情。特别是两锦盒波斯眉石,最得晋和朝女人喜欢,拿着银子都没处买。
郑吉只要回家,送她的礼物都极其厚重。
他想用钱弥补亏欠?偏不如他的愿。
自己的人生和脸面都没了,拿着这些东西有何用!
何氏拿起一盒眉石摔在地下,又要拿首饰摔,被唐嬷嬷紧紧抱住。
其他下人都吓得退了出去。
唐嬷嬷流泪道,“夫人,你这样做会让大长公主不高兴。这个府里,若再讨了她老人家的嫌,你的日子就真不好过了。”
何氏哭道,“嬷嬷,我心里苦啊……”
唐嬷嬷道,“老奴知道,老奴也心疼夫人。夫人哪,男人的心不你身上,就更要笼住公婆的心,不能再让他们厌弃你……”
下晌,孟老国公几个老臣也被皇上宣进宫里,同郑吉共同商议西部局事。商议至深夜,第二天早上才回家。
这天郑吉一直陪着大长公主,让大长公主和郑驸马极其满意。
大长公主一直是笑着的,除了吃饭上净房,就没松开儿子的手。
何氏没来碍眼,正堂里的三人相处融洽,似乎又回到二十年前。
傍晚郑璟从国子监回家。
面对父亲,郑璟心里很矛盾。既陌生,新奇,崇拜,害怕,又替母亲有所埋怨。
他给郑吉磕了头,“儿子见过父亲。”
由于生疏,他连“爹”都不好意思叫。
一别八年,那个小小稚童已经长成翩翩佳公子,还中了秀才。
郑吉眼里难得地盛满笑意,说道,“起来吧。”
郑璟站起身,俊雅,温润,又有一股英气,非常像自己。
郑吉又满意地点点头,“你母亲把你教养得很好,要好好孝敬祖母、祖父,还有你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