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凯身子晃了晃,被李三公子扶住。
郑玉说道,“猫能镇邪,快让孟大嫂带花花过去。”
他已经看出,李珍宝的病不止身体不好那么简单,还伴随着魂魄不稳。
江意惜已经听到戒七的话,她抱起花花走出门。
李家兄弟和郑玉都向江意惜怀里的花花抱了抱拳。
李凯道,“花花,若你能让我妹妹活过来,我定送你大礼。”
江意惜抱着花花进了上房,上房厅屋和西侧屋、西屋里坐满了和尚,足有上百人。他们都闭着眼睛,双手合什,反复诵着“地藏经”。
屋里的声音更加震耳欲聋。
走过厅屋,进入东侧屋,屋里到处贴着“符”,坐着寂苍主持和几个尼姑,她们闭着眼睛在念经。
戒七推开东屋门,给江意惜比了个“请”的动作。
江意惜紧紧抱着花花走进去。
戒七把门关上,坐在靠门的一个蒲团上。
屋里,穿着素衣的李珍宝静静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如死了一般。雍王坐在床边拉着她的手,眼泪巴巴地看着她。
屋里各处贴满了“符”,地下燃着一排排蜡烛。愚和大师盘腿坐在蜡烛正中,一手合什,一手不停转着佛珠,朝李珍宝方向闭目诵经。
江意惜踩着蜡烛之间的缝隙走至愚和大师的身边。
轻声唤道,“大师。”
愚和大师没睁眼睛,指了指一旁的一个蒲团,只说了两个字,“坐下。”
江意惜盘腿坐下,把花花放在腿上。
江意惜闭上眼睛,极其虔诚地诵起了“地藏经”。
大概两刻多钟后,花花越来越急躁,不停地用四肢挠着,江意惜的裙子和衣裳被它抓出一条条口子。
突然,花花一跃而起跳上李珍宝的床,围着她转了一圈。花花又环视屋里一圈,跳上供菩萨的高几,跳上房梁,跳去窗台……像疯了一样在屋里跳了一圈,又蹲去李珍宝身边,边用舌头舔她,边冲她喵喵叫着。
江意惜听不懂在花花说什么,但肯定它不是简单纯的猫叫。
老和尚的念经声更加急促,手中的佛珠也转得更快。
江意惜跟紧他的速度念。
雍王知道愚和大师让江意惜和花花进来肯定有用意,没有喝止那只猫,只是惊恐地看着。
不知过了多久,屋里的蜡烛“倏”地全部熄灭。
即使江意惜闭着眼睛,也感觉到眼前一下黑暗下来。
听到老和尚停止诵经,江意惜睁开眼睛。
蜡烛全灭了,外面的月光透进来,能隐隐看到屋里的一点轮廓,只有那两颗圆滚滚的黄色“琉璃”异常明亮。
“爸爸,再见。”
哪怕这个声音极小,外面的诵经声很大,江意惜还是听见那个独特的声音,属于李珍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