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噎。自己问这个话,也是不知深浅。皇上的寿命能是随便过问的吗?只不过爱子心切,她还是不动脑子地问了。
太后情绪稳定了,李珍宝才回了雍王府。
雍王的眼睛又红又肿,不搭理李珍宝。
李珍宝就搂着雍王撒娇,肉麻的话成筐成篓地往外倒,把李凯都酸跑了。又保证她会时常回京,雍王无事也去西庆府住,她会给雍王准备专门的屋子,等等。
她在雍王府住了五天。
郑玉没来陪她,而是在郑府陪祖父和忧伤的谢氏。
这些郑婷婷也经常回娘家,陪伤心的母亲和即将远行的兄长。
大地复苏,天气渐暖。
正月二十六,阳光暖人。
郑副总兵及珍宝大郡主启程去西庆。
孟辞墨等男人去城外送行,江意惜带着一双子女及黄馨、孟绣去郑府送行。还带了二十几副调理妇科的中药。
哪怕有沉老神医的调理,又时常吃江意惜煲的药膳,李珍宝月信来的时间正常了,但量少的可惜。她想生孩子,还要继续调理。
告别的场面悲悲切切。
众人把李珍宝送至外院,看到她钻进马车,马车和骑马的郑玉出了正门,同从角门出来的车队汇合。
车队及一行人马渐行渐远,消失在街角处。
谢氏和郑婷婷都哭出了声。
江洵劝郑婷婷道,“莫哭了,以后我也请求调去西庆。”
谢氏嗔怪道,“女婿说的什么话。我儿刚走,你又想把我闺女拐带走。”
江洵俊脸一红,嘿嘿干笑两声。不好说去,也不好说不去。
去西庆是他一直以来的愿望,他父亲的尸骨就埋在那片土地上。
郑统领嗔了谢氏一句,“妇人之见。男儿志在四方,儿子女婿有远大理想,是好事。难不成都像老何家子孙那样,靠一个女人养家?女人没了,家也败了。”
谢氏不敢再言语。整个晋和朝,二十几岁的从二品武官不超过五人,自己儿子就是其中一个。
江意惜擦干眼泪收回目光,才看见音儿被远处的一个老者抱着。
老者满头华发,面容慈祥温和,正是郑老驸马。
郑老驸马眼里似有泪光,眼睛不眨地看着音儿。音儿两只小手扶在那张老脸上,嘴里说着什么。
江意惜记得自己刚才一手牵一个,不知音儿什么时候跑去了那里。
存存也看到妹妹被一个老头抱着。他拉了拉江意惜的袖子说道,“娘亲,那个人想拉我,被我躲开了。”突然想到什么,瞪大眼睛吼道,“他是拍花子,想把妹妹偷出去卖了。”
说着,就跑向郑老驸马那里,用小拳头打着他的大腿,“放下我妹妹,不许你卖她。放下,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