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夫子还告状了?
赵云安顿时没了方才的气势,主动搂住大伯说:“大伯,我知道错了,以后上课一定认认真真的听。”
赵骏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说:“认错倒是快,这一点可不像你父亲。”
赵云安一愣。
在他婴儿时期,不管是赵老夫人还是金氏,看见他偶尔就会提起已经去世的父亲,每次都免不得伤心一场。
可等赵云安慢慢长大,能听得懂话了,她们反倒是不再提起,似乎生怕孩子伤心。
在赵老夫人的口中,他去世的爹是懂事孝顺的,在金氏的口中,他是体贴俊朗的,在下人们的口中,二公子又是温柔和善的。
这会儿,赵云安抵不住心底的好奇,忍不住问:“大伯,我爹爹是个什么样的人?”
赵骏见孩子盯着自己,一双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好奇。
他沉吟片刻,道:“你长得与他很像,不过二弟看似洒脱,其实性格执拗,是个不知错也不悔改,一门心思走到黑的人。”
赵云安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赵骏继续道:“所以大伯希望,你若是知错,便要悔改,不要学你父亲那般固执。”
赵云安抿了抿嘴角,没说话。
赵骏却像是不知道他的心思,继续道:“安儿,大伯知道你听得懂,方才你与大哥哥说,人生在世万事随心,现在大伯要告诉你,随心之外,先有规矩,才成方圆。”
“天地乾坤,并无非黑即白,强求太过,反误了自己前程,于己于人,都无好处。”
赵云安似乎有些听懂了,脑子却又有些迷糊。
见他双眼发蒙,赵骏叹了口气,拍了一下他的额头:“罢了,你还小,是大伯不好,小小年纪便跟你说这些。”
赵云安有些依赖的靠在他怀中,眼看椒兰院就要到了,忽然开口问了句:“大伯,我爹爹是怎么过世的?”
赵骏脚步一顿。
他低头看去,却见赵云安正紧紧的盯着他,似乎要从他脸上看出端倪来。
“我想知道,大伯告诉我吧。”赵云安又道。
赵骏心底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头发:“这不是小孩儿该操心的事情。”
赵云安撅起嘴巴:“可那是我爹爹,我不应该知道吗?”
“确实是应该知道。”
赵骏眼神一闪,只道:“你爹高中探花之后,太过高兴,与好友相约湖中庆贺,谁知不慎落水。”
“至此便得了风寒,重病不愈,害了性命。”
赵云安听完,鼓着包子脸写满了不信。
要是这么简单,家里头为什么遮遮掩掩的,又为什么讳莫如深?
赵骏继续道:“事实如此,其余的,等安儿长大便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