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想到赵骏这一去,一直到三日后才回来。
如他所料,漳州的事情没瞒住,竟是被人直接捅到了圣上的面前,弹劾漳州知州钱圩,因私欲封城不出,隐瞒疫情,导致漳州瘟疫严重,十室九空。
此事一出,朝中顿时哗然。
赵骏与同僚们一起进宫,见证了一贯仁善的皇帝雷霆大怒,痛骂内阁,更是将相关人员骂得狗血淋头。
二皇子想为舅舅求情,却被当庭斥责,关了禁闭。
宸妃受宠多年,在后宫脱簪请罪,皇帝却也没有见她。
一时间,宸妃母子似乎已经失宠。
可当大皇子一脉求圣人严惩不贷,将钱圩押送回京,圣人又留中不发。
后宫之事,与赵骏的干系不大,可他千万个没想到的是,皇帝御笔一挥,竟是将他封为特使,派往漳州治理瘟疫。
刘氏一听这话,双腿几乎都软了:“圣人怎么能让你去,那可是瘟疫,这要是有个万一可怎么办?”
赵骏脸色也轻松不起来:“朝中大皇子与二皇子争执不休,王首辅谏言,道派遣之人需与双方没有瓜葛,以免或徇私包庇,或打压报复。”
“可也不能让你去啊,谁不知道这些年来,你手里头都没有实职,偏这要命的差使,反倒是落到了永昌伯府头上来。”
刘氏又气又怒,急得快要掉眼泪。
赵老夫人却镇定许多,拄着拐杖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圣上金口玉言,绝不会改,与其有功夫抱怨,不如早些准备行礼。”
“对对对,得快些准备行礼。”刘氏忙道,“别的倒也罢了,避瘟丸可得多备着一些。”
赵老夫人看向儿子:“你怎么看?”
赵骏沉吟道:“如今看来,大皇子与二皇子争执不休,陛下都看在眼中,且极为不满。”
“都说陛下宠爱宸妃,看中二皇子,如今也不尽然。”
否则的话,皇帝大可以派遣二皇子一脉的官员去漳州,就算钱圩真的犯下了滔天大祸,到时候也好遮掩。
可他并没有那么做。
赵老夫人忽然道:“王家那只老狐狸,向来最懂陛下的心思。”
“可惜中宫无子,否则也能少去许多争端。”赵骏道。
赵老夫人不以为然,当今太后倒是有子,可如今坐在皇位上的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