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多。”相柏点头,“本朝不禁止官员狎妓,秦楼楚馆也不失才情出众的姑娘。若是情投意合,引为佳话,不也是一桩风流韵事?”
墨遐又问:“来往你们那里的高门贵胄,会不会在喝醉放松后,无意间透露一些什么?”
墨遐说得模棱两可,但毕竟相柏和墨遐曾经朝夕相处,墨遐方才又提及自己是五皇子的伴读。所以相柏下意识地就明白了墨遐想要问些什么:“你当真是问对人了。前儿个崔家二公子来我们楼,喝醉之后在房内大放厥词,说什么自己马上就会成为国舅爷。你是不知道崔二公子的嘴巴真是不把门的很,百合当时都恨不得捂上自己的耳朵。”
墨遐继续问:“崔文昆还说了些什么?例如有没有提及大皇子?”
相柏不知道崔二公子的姓名,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崔文昆是谁:“这倒没有。”
墨遐有些失望。
崔文昆就是个脑子塞满草的包,稍一刺激便会膨胀成不知分寸的野猪,这种时候怎么就这么谨慎呢?
“还是有的。”相柏似是想起什么,突然又道。
墨遐立刻追问:“怎么说?”
“崔二公子好像说,如今朝中很多官员都十分看好他的外甥,也就是大皇子殿下。等他的姐姐成为皇后,大皇子顺理成章地会是太子嗯——差不多就是如此了。”
墨遐又借机了解了其他人的状况,拼凑了个大概后,愈发意识到,陆尘彰的境况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
崔氏家族爪牙遍布朝野,除了坚定的保皇党,剩下的人或主动或被动地上了崔家的大船,逃不掉,离不开。
当年杜氏家族的拥趸羽翼,被琼贵妃剪除了个七七八八。如今的朝中,别说愿意支持拥护陆尘彰的人,怕是愿意帮陆尘彰说话的人都找不出几个。
相柏见墨遐眉头紧锁,不由问道:“阿遐,怎么了?”
墨遐看着相柏,眼中闪过挣扎。犹豫很久,很是艰难地开口:“相柏,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相柏很是积极:“你说。”
墨遐:“你若是有机会接触崔家人,能不能适当地引导他们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一些大不敬的话语,就如同崔二公子那般。”
相柏听了之后有些为难:“墨遐,我很想帮你。可惜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伶人,几乎无法接触到这些贵客,所有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
墨遐解释:“自然不是让你现在就这么做。我只是想让你慢慢接近这些人,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将他们一举拿下。”
相柏知道墨遐对此时并不着急后,肯定地点头:“既如此,这没问题的。你要是愿意等,我还真有信心帮你做成这件事。”
墨遐由衷笑道:“相柏,谢谢你。”
相柏无所谓地摆手:“你也太客气了。我们是什么关系?这种小事,你要真想谢,待会请我吃一盘龙眼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