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他的心里,无端地,爆发出针扎一般的轻微痛感。

并不剧烈,却密密麻麻,成片地蔓延着。

莫名地惶恐感竟侵袭他每一寸肌肤,他喊,“你……”

“可是。”

时雾缓缓地闭上眼睛,“我不知道,原来,你是那么讨厌我。”

那一刻。

说不出什么感觉。

时雾从自己的储物戒里,拿出一枚东西。

魔尊不知道那是什么,却伸出手。

那是。

十色珠。

他想起来了,时雾很喜欢十色珠,他嫁给自己时,婚轿上缀满了这种漂亮的珠子,他不止一次地说过,他以前从没见过那么多这样大的十色珠。

——是和你成婚,天仙族才会给我做那么漂亮的婚轿。

——连喜帕上,都坠着十色珠。

——要用喜称,才是称心如意啊!

魔尊看着这颗十色珠。

不知为何,眼前忽然闪现出成亲的时候,那个在床边坐着睡不着,等了自己一夜的新娘子。

捏着珠子的手,微微颤抖。

“我知道这颗十色珠,从来不曾属于过我。可我还是为它,曾点缀过我的喜帕……而那么开心过。”

时雾将那颗珠子,缓缓地放到了魔尊的掌心。

“但现在,我不想要了。”

“还你。”

魔尊喉头蓦地一涩。

怀中人冷得像一团抓不住的风雪,单薄得好像快要消散。

“你……”

那只还完珠子的手,慢慢地,垂下地面。

“雪茸!”魔尊忽然间慌张不已,将人抱了立刻一道阵法离开冰冷的寒牢。

一道魔气撑着他的肺腑,可是,他却没有再醒来的迹象。

他心底蓦然生出一种惴惴不安的感觉,是比他发现时雾并非他三百年前的救命恩人时,还要剧烈的不安。

他真的撑不住了。

不是装的。

在那人彻底在怀里晕死过去的瞬间,他蓦然有种心脏肺腑被瞬间掏空的错觉。

魔尊抱着时雾飞快冲出了寒牢,神色竟是前所未有的慌乱。

长生殿的巫医全都被召来,给时雾诊治着身体。

可他们也说不出这是个什么正传个,只隐约感觉此人灵脉伤得厉害,又受了寒冻。

“他的鹿角……”

“鹿角?”

仙医似乎明白什么。

这一次着重查看了一下仙鹿的一双鹿角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