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儿子,我还能害他吗。”

“宋重,你和你妈,管好宋家的事情就可以。姜家也好,我儿子也好,轮不到你来插手。”

“裴峥的父亲十八年前救了我儿子。”

“我儿子嫁给他报恩,也是应当。”

姜成岭离去的背影果决而笃定。

“这是善缘。”

时雾怎么也想不到,车里竟然坐着裴峥。

他带着无框眼镜,侧颜清俊又斯文,头也没抬地翻看着手上的材料,一页又一页,手上的钢笔很迅速地签下名字,很快到了最后一页。

“手上是什么。”

时雾低头,默默地将手藏进了袖子里,“没,没什么。”

裴峥收起钢笔,别在胸口的位置。

“很漂亮的戒指。”

“是宋重送给我们的贺礼是吗。”

时雾抿了抿嘴。

不知道为什么,潜意识里好像就是对宋重更为亲近,对裴峥更为害怕。

明明记忆里,除了裴峥生着气把他做了四个小时,外加惩戒性地抽了他几小棍之外,没有别的可怕的事情。

可他对他。

莫名的,就是没有去小山村前那种渴求感了。

“是我……”

时雾刚说出两个字,就感觉到一种毛骨悚然的寒意。

仿佛有什么在他身后一晃而过,他转过头去,又什么都没看到。

这种场景,好像三年前也出现过。

在那个村庄里。

对,村庄里。

他们明明在村庄里呆了五天,为什么他只记得前三天的事情。

后面两天的好模糊,是他摔到脑袋还没好吗。

在这种气氛下,时雾莫名地,不敢说这是求婚戒指。

“是他送我的礼物。”

很模棱两可的回答。

裴峥偏问,“是祝贺你醒来吗。”

这咄咄逼人的问法又激起了时雾的怒火。他不明白,怎么父亲就开始铁了心地和裴峥站到一边了。

宋重也不差啊。

为什么就非得是裴峥。

他莫名其妙的,就是对裴峥的感觉很不好,隐约中就是有种莫名的直觉,告诫他不能和裴峥结婚,要远离他,要躲开他,他很可怕!

可怕。

为什么,哪里可怕。

时雾想不起来了。

“嗯?”

“是,是他送我的,没有理由!”时雾烦躁地一下打下裴峥伸过来替他捋头发的手,“干什么,我都昏迷三年了,你不会以为,你还是我男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