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吓唬他,本来什么事都没有。”

“什么狗屁长大情分。”

“周家算什么东西,你们程家也是,丢了人,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如果你们早些说,这艘船根本没机会离岸!”

“他偷了二十亿,我们怎么敢外传……”程谨深的声音有气无力,似乎疲惫到了极致,连解释都不愿意。

秦昀却怒火正盛。

命令手下人动手,将程家兄弟也打伤。可他却也很清楚,程谨言之所以连医院都不敢去,连个落脚点都找不到,也是因为他停了程谨言的卡。

为了区区五千万。

他停了他的卡,断了他的买药钱。

让他送了命。

变成了这样一具冷冰冰的,什么都不是的尸体。

不远处的警察已经冲进来将他们混战中的一个个都隔开。

可不管他们再怎么在惊怒之下互相撕咬,狂吠,也改变不了他们重要之人已经彻底死去的事实。

三年后,在程家和秦家的相互倾轧之下,周家破产了,产业被瓜分殆尽。

听说,周家老爷子原本有个孙子最是聪明,后来不知道怎么就浑浑噩噩,进了疗养院休养,好像有些精神都不正常。

而秦昀,和程家解除婚约不说,更是和程家彻底闹掰。

对峙多年后,因为他终身未娶,后继无人,年仅三十五岁就签了财产捐赠协议,渐渐淡

出商圈。

许沉接管了整个程家的产业,替代程谨深,成为了a市名副其实的新首富。

他买下了更大的庄园,建造了巨大的喷泉雕像水池——这是程谨言从前所喜欢的,恢弘又气派,只可惜,他再也看不到了。

许沉经过一天疲惫的工作。

回到家里,打开衣柜,又看到被挂在最里面的那件校服。

许沉的眼神沉痛。

今年,陈云玲出狱了。

又到了程谨言忌日这一天,墓碑前出现一前一后五道人影。

最后出现的,是许沉和陈云玲。

他们打着黑伞,陈云玲一直在哭。

“他,他其实。”

雨水噼啪打在陈云玲伞上,她捂着嘴,泣不成声,“他其实,一开始并不知道你是程家的孩子,我……我告诉他的时候,已经宝石陷害案以后。”

许沉微微愣住。

这个是他没有想到的。

事隔十年。

他才再一次,从陈云玲口中,听到了当年的真相。

“他那时候根本就不知道他是被抱错的,不然,他怎么敢陷害你……他胆子很小,他其实和我很像,很像的……”

陈云玲啜泣着,抚摸着石碑前栩栩如生的照片。

“对不起,是妈妈那时候没有保护你。”

“妈妈只是不想看你继续伤害许沉,妈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