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婚哑嫁何来幸福。”
“胡说!”
霍老爷子使尽全力拿起拐杖砸了出去, 霍一白笔直坐在原处躲也不躲, 拐杖哐当砸到左肩摔落地面, 只差一点就砸中鼻梁骨。
“真真不惜面子在晚宴上当众承认在意你们的婚约,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孩子为了你闭关学厨, 甚至开餐厅给你做饭, 这都不算爱吗?”
“你一次次去她餐厅, 还要陪她骑自行车, 又是为了什么?”
“你真的确定不喜欢她?”
伴随这拐杖落地,霍老爷子努足力气,发出一连串咆哮式诘问。
三个问句逐一击中靶心, 原本十分笃定的霍一白只觉脑袋轰隆作响。
怎么会?
怎么会这样?
他好像进入了一个圈套, 环环相扣缜密无比, 竟一时找不到出口。
辛真是她啊?
那个笑起来会眼睛弯弯,林间小鹿般皎洁的厉害主厨, 竟是他刚退完婚的未婚妻?
呵, 开什么玩笑。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霍家大宅的, 茫然地开门,茫然地发动车子,面对老爷子的诘问,他人生第一次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这个问题出现得太早,又太晚。
萌生的嫩芽,刚要破土,还没被足够的阳光雨露所照料,自然无法判断它是什么。
如果从一开始,没有播种入土,那就很好回答了,他肯定毫无顾忌地挣开枷锁,绝不让老爷子顺遂。
老爷子看似慈祥,实则这只大手要把儿孙框成理想模板,稍微脱离所谓理想状态的行为都会被扼杀,为了达到目不惜派出私家侦探跟踪他的生活轨迹,指不定开餐厅、摸索口味也是老爷子的策略之一。
保时捷驶出别墅区,汇入茫茫车流,不知不觉停在常去的红酒庄。
寇淮站在酒庄门口张望,看到保时捷过来,按下手机语音:“来了来了,我看到车了。希希你放心,我会看好你哥的。”
寇淮大步走到保时捷车旁,一手把住车门,做倜傥之姿:“白白啊,是想我了吗?”
霍一白坐在驾驶座上,一如既往的镇定冷静,看不出情绪变化:“来找你喝酒。”
寇淮纳闷,希希来电话说白白为了退婚,和霍老爷子在家大吵一架,气得霍父扬言不愿再见到白白,她担心自己哥哥出状况还让他寻人来着,这看起来没什么啊。
“喝酒找我寇爷就对了,上次在拍卖行拍来的珍藏,还没开呢,咱俩今天开了庆祝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