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听她说“我们”,霍一白都像被喂了颗糖,一个个体与另一个体,结为我们,是互为归属的组合,是自然而发的认可。
他的长指轻敲方向盘,余光不时瞥向自己女朋友,看她在副驾驶座上津津有味地挑选菜肴,他从未如此期待过一顿晚餐。
夕阳开始西下,暖黄余晖尽情洒落。
马路上的一切事物都被照得暖融融,前方路口有晚高峰车流堵塞,他也不着急,换档拉手刹,慢慢等。
叽喳声音消停了好一会儿,以为是心急,他侧过脸正要安抚,就看到真真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拍戏的工作很累?
他沉下眉,想起昨晚她近在咫尺间,露出的困倦,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体检报告的结论应该不会错。
伸出手背贴上她额头,没有发热。
前方车辆松动,他拉下副座的档光板,换挡踩上油门,一路驶到大班馆楼下,刚好到订位预约的时间。
可人还没醒。
今天吃不到会很失望吧?
玩心起,他解开安全带,半俯过去,伸手捏了捏她下巴,不见有反应。
“睡得真香。”他低笑了声。
捏着的手指不放,轻轻摇晃,诱惑道:“再不醒,炒蟹就要被我吃光了。”
他的力道很轻,甚至比不上低速驶过减速带的簸晃,真真像挥蚊子似的抚了下自己下巴,换个方向继续睡,她被系统扣剩的精力在片场都用光了,经过收快件的兴奋消耗,困累比饥饿更快找上了门。
霍一白不再逗她,坐回原位耐心等。
离预约时间过去了十分钟。
门口侍应认出了他的车,汇报给大堂经理,几分钟后,黑色西服的经理笑盈盈地走到车旁,要给他开门。
霍一白扬了下手,示意他停下。
拿起手机向餐厅点餐,点了刚讨论的几道菜式,再加几道他尝过印象不错的菜,今天这顿晚餐是不能在餐厅里吃了,他实在不忍心叫醒她。
大堂经理站在旁边,收到客务部转发来的信息,比了个ok我懂的手势,转身进餐厅准备。
很快,大堂经理提了两大袋子,稳稳当当地走来,霍一白摁下后车窗,请他帮忙放好,然后踩上油门往家的方向驶去。
包装袋没能完全封住食物香味,尤其是螃蟹蒜香。
真真的鼻子灵敏,她用力嗅了嗅,在梦中抱着面包蟹啃一口,没啃着,呼地一下睁眼醒了。看看车外景物,仍是城区内的街景。
还没到吗?可夕阳都快落完了。
她疑惑地转向霍一白:“是不是走错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