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扫了一圈客厅,才意识到酒店毛巾都在洗漱室啊,他是踏进淋浴间就不想出来吗,这个懒虫。心里嗔着,仍是快步走去洗漱室,打开台柜翻出毛巾,淋浴间雾蒙蒙的玻璃看不清人,她将毛巾挂在玻璃悬挂上就退出去了。
回到客厅沙发,刚聚起精神看餐单,洗漱室又传来:“真真我想喝水。”
他有毛巾了,可以自己擦干走到洗漱台拿水喝呀,噢好像那里没有摆水,真真只好从客厅餐台找了瓶矿泉水,拉开一点点门缝,扬着手递进去,这会儿他肯定从淋浴间出来了。
果然,湿漉漉的手指滑着手背,接了过去。
还未等她走远两步,那道声音又响起:“真真我……”
好家伙,使唤上瘾了是吧。真真气嚷嚷地后退两步,直接拉开洗漱室的横门,“你要干——”
声音弱了下来,洗漱室内的画面和想象中一样,男人握着一瓶拧开盖的矿泉水,站在洗漱台边,巨大的玻璃镜映出完美的赤裸线条,乌黑短发凌乱地贴在额间,淌下的水滴,沿脸颊漫至脚踝,略微暴起的青筋透出脚背皮肤,她甚至能从侧边那块圆圆化妆镜中,看到他背脊流畅的线条延续向下,湿漉漉地闪着诱人光泽。
他也在看她,刚进房时的局促都被冲刷走了,只剩灼热目光,看得她喉咙发紧,咽了咽口水,赶紧将视线上挑移至虚空。
弱声补足最后一个字:“吗……”
“好啊。”他回得很爽快。
真真旋即被拉入湿漉漉的怀抱,投入炙热战场中,直到被抱上洗漱台,她仍在思考上一个问题:怎么会有人用‘好啊’来回答这一问句呢?
但此时已经不适合思考问题,用了好长时间,她才找到线索:啊——自己竟然将最后一字发成轻声!
谁能不误会啊!
倒也无所谓是谁先发出邀请,只是这会儿人家还没吃饭,刚洗完澡就「被邀请」运动,多少有点不合适。
可惜她现在已经没有机会更正,双手力道越来越霸道,蛮横地,不由分说地,啃食着所剩不多的思绪。他一遍遍地喃着名字:“真真。”
“真真。”
“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