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守俨明白,低声叮嘱了两句,先过去屋前了。
陆守俨走了后,初挽站在那里,看着远处的山峦,群山连绵中,隐约可见一片浓墨重彩的绿。
耳边是风吹竹林的哗啦声,以及杂草中蛐蛐偶尔的鸣叫声。
张育新没说话,手里捏着一杆老旧的陶烟袋,不过没点燃。
初挽看着远处的山,道:“我从小和我太爷爷住在永陵脚下,那里也有山,永陵的山和这里不太一样,不过想想,好像也差不多。”
张育新沧桑的眸中便有了异样的热度。
或许对他来说,那个曾经在师傅口中提及的琉璃厂传奇初老太爷,就是一个狂热的宗教徒的信仰,所以初挽口中的永陵,变成了他所向往的圣地。
初挽继续道:“我生得晚,以前也没见过王永清爷爷,但是听我太爷爷说起过他很多事,当时在雄县的古玩摊子上,看到他的后挂彩便认出来了,这才找到他,在他临终前见了一面。”
张育新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变得沉重,嘴唇抖了抖,才道:“我给他写信,寄了钱,不过被退回来了。”
初挽:“是他临终前和我说的话,我才找到你,不然,我永远无法知道,原来在这个世界一个不知名的角落里,有我太爷爷的徒孙。”
而她只能在多年后,在他去世后,偶尔间扫过报纸不起眼的某处,才看到他模糊的影像。
张育新的嘴唇抖了抖,他泛红的眸中突然有了前所未有的热烈。
显然,“徒孙”这两个字触碰到了他心底某一处,让他瞬间陷入了某种激昂的情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