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能压抑着不欺负自己就不错了。
黎宴叹气,从小到大,他一直是被封鹤牵着鼻子走的那个人,大概唯一雄起的时候,还是自己因为性向,拒绝与对方见面,而封鹤察觉到他的疏远后,干脆利落的不再找自己。
简直理性到极致,完全不受感情拖累,总是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黎宴恍神的功夫,面前的能见度突然暗下,一只携着凉意的手拂向他的侧脸,冻得他一个激灵,飘远的思绪顿时回到现实,他的视线汇聚到手的主人,但在看清人之前,他便下意识躲开,离远了那只作怪的手,可这人居然得寸进尺地追上来,惹得他握紧来者的手,他的目光由下往上,略带责备地望向对方。
“我叫你。”封鹤半蹲下身,与黎宴的视角持平,“你没应。”
黎宴眼中神色隐匿下去,他捏捏完全不反抗的封鹤的手,感受到对方指节中稍显粗大的骨结:“拍完了?”
封鹤另一只没被攥住的手横搭在黎宴腿上,他略略前倾,以一种仰望的姿态迎上黎宴,斜刺来的暖阳随着时间转换角度,从左向右旋转着照亮了封鹤修饰得精致的眉眼,经由化妆师高超技术掩藏的锋锐骨相,因着此时光影的层叠,暴露出强势但又克制的本相。
他们对视了会儿,封鹤轻声一应:“嗯。”
黎宴有种心惊肉跳的慌张,他错开眼,正想捡些能够使自己恢复自在的话题。
“咳咳。”突如其来的咳嗽声,打破两人旁若无人的相处。
沈从景看完镜头,叫众人暂作休息,便来找自己的两个高中朋友,结果就撞到维持着危险距离的黎宴和封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