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按了慢放键,身边快速晃过的光线都变成了一条条线,余漾只清晰地看到近在咫尺的下颌,刀刻斧凿般,与她头顶的发擦过。
两人已经站到扶梯台的大理石面上,因为交渡的体温而有一瞬怔忪。
四目相对,一时无言。
直到后面传来人声,傅居年才收回视线,搂着呆愣愣的余漾走到无人的地方,让出一条路后就松开她腰上的手。
腰上的手是松开了,余漾还抓着傅居年的衬衣。
衬衣是她慌乱中胡乱拽的,还扯掉了人家一颗扣子,看着自己将别人领口扯乱的手,余漾眨眨眼,飞快地抽回来,佯装咳嗽,避开了他的视线。
傅居年不动声色地理了理自己的衣领。
他理衣领时什么话都没说,余漾却尴尬地脚趾抠地,想了半晌,最后只跟他低头道了一声谢谢,转身往电影院的方向走。
没走出两步,手腕忽然被人攥住。
余漾回头看,傅居年侧了下头,问她:“不想玩吗?”
她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就见傅居年看了一眼后面的玩具摊——刚才她看出神的地方。
“我?问我吗?”余漾指着自己。
傅居年眼神给了肯定的答案,余漾打着哈哈,眼睛却往那边瞥:“都是骗人的小把戏,太小儿科了,我去了不是欺负老板嘛……”
“想玩就去玩。”傅居年打断她。
他声音漫不经心的,但就是这样的语气才一下戳中了她的内心。
只是随便玩一玩,又不会怎么样对吧?
“那就去看看?”
余漾说着,脚下已经动了,她径直朝玩具摊那边走,傅居年跟在她身后,看她谨慎又急促的步伐,失笑着摇摇头,也加快脚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