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东管西还管他洗不洗手?
跟张家老婆子一个毛病。
“那你肚子痛的话再来找七七吧,我有治肚子痛的药,我妈妈给我买的。”七七抿着小嘴,提着火笼走到灶头前,把火笼里还没烧完的碳取出来,“黑子叔叔,我婆婆怎么没在家呀?”
“摘菜去了。”
“哦。”娃儿清理好火笼,登登回了堂屋。
黑子撇唇嗤了声,伸展两腿抻抻筋骨,他没打算吃完就走。
三个手指大的地瓜只够塞牙缝,他要留在这里吃饭。
仰头,看着上方横梁上挂满了熏烤好的腊肉腊肠,黑子眼底暗了下。
记忆里,以前桃溪村人想吃肉都得等过年过节,割个几两肉回家炒菜,沾了荤腥就算过大节了。
什么时候竟然能搁家里挂那么多肉了?
真豪气。
思忖间,小娃儿跟个圆团子似的,从外面摇摇摆摆又滚了过来。
到得他面前,圆团子递给他一包还没开封的奶油饼干。
黑子愣了下,撩起眼皮子。
“给,你不是饿了吗?给你吃,饿肚子很难受的。”娃儿抿唇,眼睛又黑又亮,干净得像阳光下的黑色琉璃。
黑子毫不客气接过饼干,打开袋子就吃,“饿肚子确实难受,这种饼干是高级货啊,你家挺有钱。”
“我很有钱!”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真话,娃儿立刻在棉衣口袋里掏巴,掏出两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币,一张五角,一张贰角,“这里是七角,我睡觉的枕头下面还有八块三角,加起来有九块钱了,都是我自己攒的!”
蛋蛋从意识海中飘出,面无表情,翅膀尖儿上已经有电花流窜,只要青年敢有什么动作,他立刻把他电得屁滚尿流不能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