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相皱眉道:“这是你一个当家夫人该说的话吗?什么叫不治了?你没看见芸儿现在有多痛苦吗?如果是柔儿这样,你还会说出这样的话?你好歹也是她名义上的母亲,现在诊金这么多,你也应该出一份!”
听见他这强盗逻辑,曲氏气笑了。
“亏你还记得我是当家主母,是她名义上的母亲!你说说看,她可有把我当母亲?晨昏定省她来过一次?侍奉过我用过一次药?既然她都不把我当母亲,我又为何要出钱为她看病?”
孟相被堵得哑口无言。
这就是他不喜欢曲氏的地方,永远不会服软,经常让他下不来台!
曲氏继续道:“对了,你不说,我还没想起来,当初我十里红妆嫁给你,那嫁妆早就在公中了,让赵姨娘给我清点清点,全部还回来!这是我留给柔儿的嫁妆!”
孟相讥笑道:“你好歹也是大儒之女,怎的把这些身外之物看得这般重?说出去也不怕堕了你父的贤名。”
曲氏冷笑道:“我现在才想明白,要贤名做什么?不能吃不能穿,只是束缚。名声哪有这些身外之物重要?何况这本就是我的,你清高你了不起,你身上穿的平日用的哪一样不是这些身外之物换来的?你这些年不也为了这些身外之物做了那么多昧良心的事?你还有资格还有脸提我父亲?我呸!”
孟相看着今日像是变了一个人的曲氏,顿时惊呆了。
往常曲氏虽然强硬,但说话还没有这么刺人。
他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你今日吃枪药了?那些话是能乱说的吗?”
“哪句话?说你做了昧良心的事?怎么?怕了?”
孟相一甩衣袖:“不可理喻!”
说完便转身走了,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味儿。
别说孟相,就是孟芷柔也看呆了。
“娘……
曲氏柔声道:“怎么了?吓到你了?”
孟芷芸摇了摇头道:“没有,这是觉得娘刚才那样很好看。”
她仿佛看到了娘未出嫁时骄傲矜贵的模样。
曲氏咳嗽了一声,笑道:“说了这么多,心里舒坦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