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替宋宴婉上花轿前,他想过很多种后果,被退回宋家,被打,被骂。
新婚当晚,章北庭气急攻心昏迷过去,更是让他对之后可能会发生的事害怕到了极点。
就算后来他用自己唯一值钱的银簪当诊费,请来大夫给章北庭看诊,他也没觉得章北庭会因此原谅他。
宋晏卿怎么也没想到,章北庭醒来问清楚缘由后,既没赶他走,也没凶他骂他,还说以后两人吃的东西要一样。
这是他做梦都不敢想的待遇。
宋晏卿低头,一滴泪落在桌子上,他连忙移了移碗,遮住湿痕。
两人谈过一回,之后饭桌上虽然安静,但好在不那么尴尬了。
吃完饭,宋晏卿麻利地收拾了碗筷去洗。
章北庭没有争着去做,他饿得厉害,刚才吃面没控制住速度,这会儿胃里有些难受。
“有人在家吗?”一个十二三岁的童子,提这个纸包站在门口高声问。
章北庭走到院子里,在脑海里搜寻了一遍,确认这人他不认识,便道:“你找谁?”
“我师父是前日给你看诊的孙大夫,”童子走到章北庭面前,“他让我来给你送药。”
这时宋晏卿也擦了手从灶房出来,确认童子没有说谎。
“那个,我已经醒了,就不用喝药了吧?”章北庭没有去接童子手里的药包。
“我师父说,你会晕倒是气滞血瘀所致,就算醒了,也得再吃一剂活血化瘀的药,”童子道,“你是读书人,应当清楚讳疾忌医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