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良才似乎知道他们手里的钱不多,道:“我侄女的婚期定在冬月初八,你若真的想要,在冬月前凑齐钱,我到时候再把房契给你,前几个月,你们就跟现在茶肆一样,每月给我一两银子的租金。”
自己养大的侄女出嫁,钱良才夫妻二人不可能只陪嫁一些铺面庄子,压箱钱肯定也少不了。
他们家不缺一两百两银子,一间铺子晚点卖出去,并不会影响到他们在陵阳置嫁妆,在冬月之前拿到卖铺子的银钱,到时候给他侄女做压箱钱,也是一样的。
钱良才之所以愿意费心思做这些麻烦事,除了觉得章北庭摊子上的东西好吃外,最主要还是觉得他是个知道感恩的人。
当初他不过是提醒了一下,夫夫两人不仅给他送了辣炒田螺,昨天在城外捡到鸡枞,也不忘送了些来给他们。
这样的人,钱良才相信,若是这回他帮了章北庭,章北庭日后肯定不会忘了他的好。
有好吃的也肯定不会忘了他。
“容我考虑一下。”章北庭道。
他们现在摆摊,每日出摊费是两文,两张桌子各五文,一共是十二文,一个月就是三百六十文。
食肆的租金一个月一两银子,也就是一千文,比摆摊多出了六百四十文。
而且铺子还要交市肆门摊税。
“您知道现在茶肆每月交多少的市肆门摊税吗?”章北庭问。
因为钱不够,所以每一点都要算计清楚。
钱良才道:“租赁期间,市肆门摊税你不用管,现在茶肆的也是我交的。”
那还好,章北庭又问:“现在的茶肆租约什么时候到期?”
“月底,”钱良才道,“你确定要的话,八月就能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