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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不多,但不管是外间的伙计还是里间的厨子跟帮工,都很快将他划到了自己人的范围,而且确实像邹文柏说的那样,他不仅能力没得说,为人更是坦荡,身上不带钱袋,衣裳都是窄袖,不管宋宴卿在他不远处做针线活,还是去后院休息留他一个人在柜台后面,他态度都始终如一。

几日过后,宋宴卿彻底将柜台上的事交给了邹文竹,自己只每隔一段日子查一次账。

又过了约莫一个月,等到邹文竹对食肆的伙计有了他自己的看法,章北庭便公开表示,要在几个伙计里挑一个给邹文竹做徒弟。

他的话一出来,立刻在伙计们心里引起一阵轩然大波。

毕竟就大家认识的做伙计的人,十个里面有九个一辈子都在做伙计,另一个可能家里有了别的门路,改做其它去了。

能被东家提拔给账房做弟子的不是没有,不沾亲不带故的情况下,实在是太少了,大家想都不敢想这种好事有可能出现在自己身上。

从伙计到账房先生的弟子,只看眼前的话,工钱并不会涨,但长远来看便差得远了。

伙计做得再好也是伙计,顶多涨些工钱,账房先生的弟子在出师后,一般东家家业丰厚的,都会被调到其它铺子做账房。

章北庭跟宋宴卿虽不属于身家丰厚的东家,但伙计们心里一致认为,自家掌柜的食肆肯定会越开越多,早晚属于云阳城数得上的身家丰厚之人。

六个伙计的能力虽然也有差别,但整体来看差别并不大,而且几人人品都不错。

秉持着公平的原则,也为了没被选上的五个人不会生出没必要的心思,章北庭跟当初公开招账房时一样,出了一套题目给六个人做。

当然,这套题目比先前的那套那简单得多,主要是认跟写简单的字,以及不算难得算术。

伙计们学问有限,虽会一些算术,但认识的字不多,写就更不怎么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