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星耀没有回答,像逃离般开门下车。
车外,风雨依旧在这座城中肆虐。
透过车窗,pick看到男生并没有离开,他撑伞站在车门旁,留给车里一个挺拔的背影。他还在等自己,但那道刚刚构筑起的令人安心的屏障已经荡然无存。
pick忘了,这人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十几岁的少年。
他慢吞吞地月兑下湿裤子,看到还细心地准备了新的内裤,也不知这么深的夜,这人为了这些,花了多少力气。
栗星耀的裤子稍长,他把裤脚挽起两道。
鞋子也有,是一双棉布的露趾拖鞋,pick换下自己湿透的帆布鞋,趿拉着下车的时候,踩了一脚水。
栗星耀本来撑伞走在身旁,看到,又伸手揽住他的小臂,给他借力。
进输液区,护士已经备好针水,见人回来,催了几句。
pick躺在病床上,温暖的枕头和被褥抚慰了疲惫的身体,倦意猝然袭来。
栗星耀替他掖了掖被子,坐在隔壁的病床上。
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敲打着病房的窗户,发出滴答作响的声音。
这声音传到耳中,就好像雨水滴在心上,一下一下,渐渐地,合着眼前栗星耀的面容,越来越模糊,越来越遥远……
第二天,电机运行的嗡嗡声,繁忙的碰撞声,匆匆而行的脚步声,一点点把pick从沉睡中唤醒。
呼吸间都是刺鼻的消毒水气味,医院已经开始进行每日清晨例行的清洁和消毒。
窗外,天已大亮。
pick在病床上坐起,还有些恍惚。
思维混乱,让他忍不住怀疑昨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栗星耀究竟有没有来过?
隔壁床空荡荡的,自己的手机摆在枕边,已经满电,身上是宽大干燥的白色卫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