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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看着桂阿姨如此狼狈,伸手触碰她伤口时,到底有几分是演的,几分是真心,陆余自己也不清楚。

毕竟从牙牙学语时,叫的第一声妈妈就是对着桂阿姨,怎么可能一点感情也没有?他记不清多少次盼着能得到妈妈的关心;多少回计划着以后长大出人头地,给妈妈好的生活,但桂阿姨终究还是让他失望了。

陆余愈发肯定,桂阿姨不是他生母,并且很可能是拐了他,所以才不敢说更多。

陆余思维发散,如果她真不是他的亲妈,那么他的亲生父母是谁?又在哪里?是主动抛弃了他,还是被动弄丢了他?

是绝望地满世界找他,还是早就忘记了他?

这个世界上,曾经有人殷殷盼望他出生,切切希冀他长大吗?

灼宝一直歪着小脑袋偷瞄陆余,瞄着瞄着,发现不对劲,伸出小短手够啊够,从红灯开始,一直够到红灯结束,终于成功从车门储物格里抽出一张纸巾。

车载儿童安全座椅真的对小短手很不友好,人类幼崽活动了下自己酸疼的小胳膊,又努力地去戳陆余。

灼宝知道陆余小同学自尊心很强,不愿意让别人发现他哭——比如亲自开车、充当司机的安致远。

安予灼便尽量无声地引起陆余的注意,他鼓起腮帮子,试图发出“嘶嘶”的轻声唤醒,不见效。于是又努力挥舞纸巾,尝试用带起的风,去吹陆余的睫毛。

早就发现灼宝疯狂展示存在感,但因为不好意思被发现哭鼻子,而不太想搭理的陆余:“…………”

陆余没办法,还是接下灼宝递过去的纸巾,很粗糙很敷衍地擦了把眼泪,然后用恢复干爽的视线看过去。

灼宝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