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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予灼小朋友被自己的联想腻歪出一身鸡皮疙瘩,他抖抖小手手,诚恳地回答:“因为你看起来很可怜。”

其实当初他对陆余伸出援助之手有两个原因:其一,因为认出他是日后无人不敬畏的陆家家主;其二,则是小安总对他生了恻隐之心。

第一条当然打死不能说。

所以这样回答,也算真心话。

陆余听到却沉默下来,他换了灰色彩笔,在烟囱上添了几朵蒙蒙烟尘,有些失望地想:只是可怜就能得到他如此对待吗?

这世上可怜的人那么多……要是以后他又遇到一个比自己更可怜的男孩子呢?灼宝也会把人捡回家,全心全意对他好,一口一个“哥哥”地叫对方吗?

陆余心生一阵烦躁和隐隐的危机感,手无意识地抓住纸张边缘,差点没把图画揉皱。

“哥哥怎么哒?”灼宝探过小脑袋,疑惑地望着画纸。

因为个子矮,够不到课桌,他干脆用膝盖跪在椅子上,两只小脚脚从椅背的缝隙里伸出去,撅着小屁股,半个身子都趴在课桌上画画,所以很容易能看到陆余的画。

陆余收回手,展平画纸,柔声说:“没事,走神了。”

他发现自己变得越来越贪心,不但希望灼宝待他好,还渐渐希望灼宝只对他一个人好。

陆余怕灼宝疑心,问:“你画的是什么?”

提起这个,灼宝就不大好意思,整个崽连同自己的画纸都往边边挪了挪:“画了一个不好看的小房子。”

讲道理,安予灼上辈子幼崽时期,被郭琳琴棋书画全面培养,素描一直考到八级,才因为时间实在不够用被迫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