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眼翻得老高。
秦曜眼见他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姿态,索性也不高冷了,缓缓走来,躬身作揖:“谢王爷赏赐。”
唐湉在树荫下坐着,见那身姿挺拔如松的少年自阳光处踏步而来,带起一阵拂面微风,又见他山眉海目俊美清隽,忽然一阵恍惚。
这么好看的男孩,该得有多少女孩喜欢啊。
唐湉想起他的身世,心中更加惋惜,才十九岁大就要背负那么多沉重的血仇,背地里过得一定很痛苦吧?每天都要对着自己这个仇人,面上还不得不装得恭敬卑微,这种日子他光是代入想想都觉得窒息。
唐湉拿着汤碗给他盛了酸梅汤递到他手里,没敢去看他的眼,尽管那些肮脏龌龊事不是他做的。
秦曜其实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冷静从容,即便是铁人在烈日下站立一个时辰也是会热的,他后背衣衫湿透,汗珠顺着长发一路下滑,脖子那里被汗水腌出了大片红疹,痛痒难耐。
他低头,端着汤碗将里头黑乎乎的东西一饮而尽。
就算他不想承认,可冰冰凉凉酸酸甜甜的汤汁从口中咽下,一路滑过干痒的喉咙直向下到达胃部,酸凉沁爽驱散了不少炎热带来的烦躁。
唐湉看他干脆利落的放下碗,忙不迭的又往他碗里加了两勺,轻声催道:“再喝一碗吧。”
一碗都喝了,第二碗也不必再矫情,秦曜没有拒绝。
一连喝了三碗,唐湉才放下勺子,怕他喝多了撑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