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曜一身黑衣,完美的融入了这个深沉的雨夜,他举着把伞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神情漠然眸色幽深。
唐湉仰头也看他,忽然轻声问道:“你是来杀我的吗?”
四周无人,他们两人之间隔着那么深重的血海深仇,唐湉不觉得秦曜这时候出现是巧合。
尽管对方在极力隐藏,可唐湉还是能感觉到每次他和小皇帝说话的时候,背后那股隐隐如冰刺般扎向他的眼神。
任谁看到仇人在自己眼前晃悠都会想杀他的,秦曜怎么做都合乎常理。
唐湉这些天来一直很小心的避免和秦曜独处,尽管把他安排在昭羽宫怎么看都不是个明智之举,但他又分外同情他的遭遇,总想着能帮帮这个才十九岁的少年,说不清是个什么矛盾心理。
但是他现在忽然不那么纠结了,非要说的话大概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反正也找不到回家的路,而他又懦弱不敢自我了结,如果借着秦曜的手杀了他,说不定运气好,魂魄还能回到自己的时空。
然而秦曜却没有动手,他举着伞,仍旧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唉……你是叫秦曜吧?”唐湉大约觉得自己肯定活不了,开始自说自话,“也不知为什么每次单独遇到你,总是下雨天。”
“少年人装老成是很吃亏的,不是穿黑色就能当大人。”
“要是杀我的话,麻烦一剑封喉,千万不要吊着我。”
唐湉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他只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用起来颇为吃力,嘴巴都不受大脑管控。
他一个人唠叨了很久,那厢秦曜才缓缓地开口了,却问了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你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