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那张手帕，薄唇抿成一条线。

凌深可怜地吸了吸鼻子。

“半个月前，我读书的时候，犯困睡着了。”

“母后路过，看见我这样，便请太医来为我诊脉，说我内虚体寒。”

“太医为我开了好多药，让我坚持服用一个月。”

“可是，这些药太苦啦，我不想喝。”

顾诺儿水眸波光粼粼的，里面透出一丝疑惑。

“唔，看书看困了，不是很正常吗？我从小就这样呢！”

小家伙忙问：“你母妃漂亮娘娘怎么说？”

“母妃为此去找母后，但是回来的时候，眼眶红了。”

“我听千红姐姐私底下和别人说，母后将母妃骂了一顿，说她不懂得照顾我。”

“若是我再不舒服，她就要把我送到贤妃那去，让我做贤妃的儿子。”

凌深越说，眼泪越多。

他最后干脆扑到顾诺儿怀里，哇哇地哭。

“深儿不想喝药了，太苦了，可是我也不想母妃因此被母后训斥，我也不想做贤妃娘娘的儿子。”

“我只要母妃，呜呜，诺儿姐姐，你可不可以替我去向母后求情。”

“她身边的宫女姐姐们，都好凶，深儿不敢跟她们讲道理。”

顾诺儿为他擦去眼泪。

声音软糯地安抚：“你别怕，深儿弟弟，你是你爹爹最喜欢的儿子！”

“你的腰板，应该硬起来，不喜欢的事，就拒绝，不同意不配合！她们不敢拿你怎么样。”

夜司明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凌深背后。

他伸出手，一掌拽住凌深的衣领，将他拎了起来。

“谁逼你喝药？”少年的声音冷硬又很是不客气。

凌深小手小脚悬空，眨了眨被眼泪洗过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