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拱手低头:“参见副将。”

副将看也没看他,径直掀帘,进了将军的主帐。

面对副将如此态度,伙夫瘪瘪嘴。

暗道:架子拿的比将军还大,不就是皇后的侄儿么!

“将军,”副将黄通入内,看见那两个装满白饭的木桶,眼底里闪过嫌弃,粗着嗓子说:“齐军已有五日不曾有进攻的动静了。”

将军没有抬头,只仔细品尝着口中的米饭。

待咽下去,才语气平和地说:“探子去查过,他们已在近城外驻扎,我们处于劣势,暂时不可妄动。”

黄通脸上的胡髯一动,眼中神色更为蛮横。

“什么?还要等?皇上前不久已经派人加急送了令书,让我们尽快击退齐军!”

“他们的将领永夜侯擅长打猛攻,齐军现在定是在积蓄兵力,只等对近城发起强烈的进攻,等到他们主动动手,一切就太迟了!”

吃饭的将军皱了皱眉头。

他很讨厌自己在用膳的时候,旁边有人喋喋不休。

于是他抬起头来,盯着黄通。

墨色的黑瞳倏而带着冷息,与方才的儒雅温吞截然不同。

“黄副将前些日子刚在齐国乔修离的手上吃了亏,损失了三千兵甲,我军被俘近三百人,而齐军只损失了一匹马。”

“虽然他们没能攻下近城,但这是因为我们拿将士们的血肉换来的成功,倘若再来一次呢?将士能扛住齐国的虎狼之师多久?”

“事到如今,敌不动我不动,才是最好的良计!待冬天冰封江河,永夜侯他们粮食补给困难,于我们才是有力的还击之时!”

“现在去,无非是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