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修离拿起来端量，竟是蓝蓝的稚嫩的笔迹。

她的字写得不好，但看得出来，她很认真，学的也很快。

纸上记录的，都是她的感受——

“离离他不喜欢水。”

“离离睡的地方叫床榻，不是池塘，所以我们不能睡在一起。”

“离离的母亲好温柔，要是能变成小鱼，也在她的手掌里睡一觉就好了。”

“不能随便使用法术，干涉生死，会挨打，蓝蓝不要变成焦黑小鱼干。”

“为什么离离不要那个绣球呢，要了就可以有万贯家财了，可惜蓝蓝没有绣球，也没有万贯家财。”

“蓝蓝很傻，蓝蓝很笨，但是蓝蓝想给离离最好的荷花。”

一整张纸，记的几乎都是跟乔修离有关的小事。

乔修离眼眸深深，他捏紧纸张，指节泛白。

他开始回忆，之前他对蓝蓝有些严苛，竟觉懊悔。

这空荡荡的房间，还残存着她身上的荷花香。

就像她刚来的时候一样，清冽，独特。

先前窗台上两盆已经枯死的植物，不知何时又活了过来。

在阳光下摇曳着绿茵茵的芳姿。

屋里到处都是她留下的美好。

当晚。

两个时辰后，乔贵妃和顾诺儿也从宫中赶来。

听说乔老夫人险些病危过世，顾熠寒当即派了太医来乔府。

他怕吓着乔贵妃和女儿，便等老夫人的情况稳定以后，才告知她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