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铃铛声和密集喃语一同散去,安静的只剩下风穿过空隙的回响。
陈乙恍然回神,眨了眨眼,看见自己手已经快要碰到皮卡丘头套的脑袋;他面前哪里有什么花瓣长短不一的五瓣小花?
站在他面前的分明是一个大活人!
如果没有及时醒过来,说不定自己会失手把皮卡丘头套的脑袋给拧下来!
陈乙反应过来,不自觉咽了下口水,喉结滑动,冷汗顺着喉结滴进锁骨。
捂在他耳朵上的手缓慢下移,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陈乙回头,正好看见李棠稚的侧脸——她几乎贴在了陈乙背后,淡淡的橘子香气从李棠稚身上散发出来。
一时间所有的东西都停住了。
不是青铜铃铛那种令人短暂失去记忆的劣质效果,当李棠稚出现时,走廊墙壁上的时钟,皮卡丘头套,门外的行人,林下群山中的飞鸟……
林下县所有的一切,都被暂停,像是一颗凝固的琥珀。
在这颗‘琥珀’里面,唯独李棠稚和陈乙是鲜活的。
她松开陈乙肩膀,轻轻跳落地上,三两步绕到陈乙正面。两人视线相接,陈乙连忙摘掉自己脸上的喷火龙头套,露出底下闷红的脸。
不过陈乙长得黑,脸红了也不太明显。
摘下头套后陈乙仍旧感到几分不自在。尤其是李棠稚就站在他面前,仰着脸好奇的打量他,这让陈乙忍不住伸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又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连帽衫。
忽然间他又担心自己脸上是不是还沾着编织头套的线头,连忙用手背擦了下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