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李棠稚的词汇量,一时半会没能想出十分贴切的形容词。所以在皱着眉纠结了好一会儿后,李棠稚干脆伸出两只手比划了一个很大的圆:“像是月亮被甩出去的那种怪谈。”

陈乙:“……好怪的形容词。”

李棠稚撇了撇嘴:“那是因为我说怪谈的语言你也听不懂啊,用人类的词汇就是很难形容这种东西的嘛!”

陈乙将那枚钉子放进外套口袋里,牵起李棠稚的手绕开地上尸体,走出房间。

李棠稚:“我试着问了一下那只怪谈,她说自己原本是待在人类的警察局里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被转移到了这栋别墅,王太太和那个管家向她许愿要黄耀祖的命——她接受了条件和供奉,就去取了黄耀祖的性命。”

“但许愿不仅仅需要条件和供奉,还需要对等的代价。王太太他们想要黄耀祖的命,那么就也要对等的付出生命才行。”

陈乙并不意外,闻言轻轻点头。

倒是李棠稚,十分疑惑的问:“可是王太太和黄耀祖是夫妻,在人类关系里,夫妻不是互相相爱的男女吗?”

陈乙:“倒也不是每对夫妻都很相爱。”

李棠稚:“不相爱的话不可以离婚吗?为什么要杀了他呢?人又不像我们一样长命,人被杀就会死,死了就没有了呀?”

陈乙垂眼看向李棠稚——少女秀气的眉微微皱起,脸上带着纯粹的疑惑。

她发出这样的疑问并非因为同情黄耀祖,只是对人类的这种行为感到不理解。

怪谈会杀死怪谈,是因为大部分怪谈本质上是单独的个体。就像李棠稚和水波怪谈,虽然在人类眼里它们都是怪谈,但在李棠稚眼里——祂看对方时,就和人类看一只猴子没什么区别。

李棠稚就是李棠稚,祂自身便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不存在同族或者同类之类的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