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元始擦一把泪,行个礼,“师兄,元始先告辞了!”
太上老君心里也清楚元始要去干什么,也没多劝,只说了一句,“别太鲁莽,莫给师弟添仇怨。”
元始怔了一怔,他原本确实想仗着身份,把通天散落的法宝道场都给讨要回来,但大师兄说得也在理,看起来,少不得要以物换物了,那他还要回玉虚宫准备一下才是。
元始应了一声,心里有了决断,转身走了。
如来在一旁确实如玉帝所想一般,着实尴尬,端坐莲台之上,简直如坐针毡,他那灵山,莫说出自截教的法宝了,来自截教的门人弟子最是众多,打头一个就是多宝如来佛,这可要怎么办?
再想想已经化形的金如意,如来不仅暗自打了个哆嗦,若是叫截教众人知道那紧箍前世今生,怕不是又是一场喧嚣?
不过幸好,他向前吩咐过,不许对外说出金如意原身,想来没什么要紧吧......?
只不过,他还是要提醒观音一下,不要叫那金如意再靠近截教众人了,免得被打听出跟脚来,叫人发现端倪!
想到此处,如来也坐不住了,跟玉帝和老君告辞,叫上观音,急匆匆回了灵山。
如来先把观音单独叫了去说话,细细地把事儿交代一遍,叫观音知晓了全部内情,这才敢松开手,叫她们师徒自去。
接下来,如来又忙活着给截教出身的佛子们派了功课,叫他们安心在灵山修行,百年不得出山,瞅着各人领命而去,这才长出一口气,松散下来。
旁边侍立的阿难和伽叶对视一眼,小心翼翼地道,“我佛,此去天宫,可是事有不谐?”
如来皱着眉道,“非也,通天教主已经出了紫霄宫,如今在兜率宫安顿了。”
“既如此,我佛怎地还愁眉不展?莫非那截教教主,未曾接下妖王一职?”
如来点头道,“教主身体受损,还需将养一段时日,不过想来也没什么大碍,最终这妖王之位,终有一定,玉帝金口一出,万无更改的,倒也无需担心。”
阿难和迦叶听了便笑道,“既如此,这一切不都没脱开我佛指掌,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到时候派出取经人,由东土始发,来我西天,这一路妖魔鬼怪都有人管,倒也无性命之忧了。”
如来策划去东土传经布道一事已经有些时日,也未曾避讳阿难迦叶二人,故此有此一说。
如来听了,叹一口气道,“虽是如此,只是我总是心神不宁,唉,你们暂且退下,待我重新再细细推算一回天机!”
阿难和迦叶合十称是,躬身退了出去,留如来在莲台上静坐。
如来心中暗叹,洪荒之时,他和接引为了顺利成圣,立下了四十八丨大宏愿,这些年一直欠着天道贷款还不上,着实心焦,因见着人族势大,便想出个法子来,打算从弟子中择一人下界投胎转世,充作取经人,在东土弘扬西方大乘佛教,以求西方大兴,取天下万民信仰和天道功德。
信仰之力留作灵山诸佛修炼之用,功德嘛,就得全部拿去给了天道,还债去。
就跟上次天道降下的功德一般,当时参与商议的诸仙,甚或是陪坐者,无不沾光得到些许功德,可偏偏到了如来这里,那功德只如镜花水月,怎么来的,就怎么原样飞走的,他也只能算个过路财神罢了!
长此以往,别人都能攒下家底儿,偏他们西方都去还债,那岂不是叫人越落越多?
因此也怨不得如来一心谋划。
只不过,原本如在在规划东土传道一事时,反复推演过,卦象显示,有截教之人相助,大事必成的。
得了如此一卦后,如来也在心中细细盘算过,实在想不出,曾经枝繁叶茂树大根深的截教,如今枝叶凋零,骊山一脉硕果仅存,其余小弟子,都是封神之后才成长起来的,据说都是黎山老母代师教徒,根本不成气候,这样的人物,如何才能助他西方一臂之力?
如来只以为自己卦象出错,后反复卜测,卦象均如出一辙,无有更改,他把自己知道的截教弟子挨个扒拉一遍,也没瞧出哪个是能成事的。
到了最后,如来灵机一动,就想起了被关在紫霄宫不得出门的通天了!
莫非,西方想要大成,还需在通天身上最后搜刮一笔不成!?
正巧那时观音来与他说金如意想要拜在截教门下之事,如来不由得心中大喜,只以为是天道示警,天意合该如此!因此一时激动,便在蟠桃宴上开了口,与玉帝等人商议起了邀通天出关做这天下群妖之主一事。
当时只觉是灵光一闪,可是现在通天出来了,如来却总觉得心里别别扭扭的,只感觉有哪里不是很对。
他一人静坐,净手焚香,感悟天机,以求解惑,只是陡然间却发现天机混沌,竟再难一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