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真真可笑,虽然家里离开得早,没受战火波及,家财也保住了一大部分,可是在海边隐居多年,也不过勉强温饱罢了,哪里还有什么值得惦记的?
小猴儿笑得都快断气了,道,“那你如何解释的?”
徐福脸上一红,讷讷道,“临去之前,师兄与我准备了一袋子金银珠宝......”
一袋子金子银子玉石,哗啦啦往地中间一到,大家立时不说话了,他又说了几件家中密事,外人无从得知的,他娘这才抱着他失声痛哭,认下了他这个失去音信许多年的儿子。
后来他又化了半粒仙丹,给家中上下分着喝了。
虽不能成仙得道,也能延年益寿,增强体质,好歹叫他爹娘晚年过得舒坦一些吧......
除此之外,他也做不了什么了。
徐福想想他离开时,家人依依不舍的模样,和闪烁的眼神,竟不知他们是舍不得自己这个亲人,还是舍不得一个能给他们带去财富和寿命的“仙人”。
徐福低头对悟空道,“仙长,我现在只想一心修行,不再眷恋尘世了,他们有他们的生活,我有我的大道要追求,红尘与长生不可兼得,以后若是他们有人求到碧游宫来,也请帮我推拒了吧......”
悟空点点头答应了,略想了一下又道,“此番我拜师大典,师父邀请三界仙佛道友前来参加,我估摸着,你此番师缘就在其中,你也别着急,等拜了师,你就该离开蓬莱岛了,且不说他们找不到碧游宫来,就是找到碧游宫,你远走师门,他们又能如何?”
他拍拍徐福颓然的肩膀,安抚道,“等你日后学成,你师父许你下山游历,你只要来看看后辈血脉,照拂一二就是了,何苦如此烦恼呢。”
哪怕是在凡间,也没听说哪个和尚道士,是拖家带口地修行的,是吧?
徐福一听他竟可拜师了,真是又惊又喜,忍不住落下泪来,又起身撩衣襟跪倒,叩谢道,“仙长大恩,福无以为报!”
悟空叫他起来,徐福不肯,吭吭哧哧地道,“若是孙仙长不嫌弃,福想拜在您膝下,做个义子......”
嬴政在一旁眉毛立起来了,好哇,我把你当师兄弟,你却惦记给我师父做儿子!
悟空哈哈大笑,把徐福搀起来道,“使不得使不得,咱们修行之人,不讲这个,以后若是辈分相当,叫个师叔就行了,若是不相宜,只怕你叫我一声师兄也是有的!”
徐福尴尬一笑,连连摆手,“我哪里有那个福分......”
嬴政却开口道,“这谁说的准呢,万一你被道祖瞧上眼,收为弟子,只怕我师父还得叫你一声小师叔呢!”
茂盛的桂花树下,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来......
悟空哭笑不得,“政儿,你何苦逗他,这得亏不是在修炼,否则一不小心岔了气可如何是好。”
二十几岁样貌的“政儿”给徐福拍拍后背,看着师父一脸无辜,狭长的鹰眼都略瞪圆了些,“徒儿也只说万一嘛,难保没有那种可能啊!”
好吧好吧,总归你有理。
悟空无可奈何地捏捏徒弟耳朵,随他去了,不过转而想起一事,道,“师父还带回一位客人来,你们去村落那边的路上,可曾见着?”
嬴政道,“可是那位穿一身白色锦衣,身上带了许多珠宝的贵公子?”
悟空噗嗤一下子笑了,“不错,就是他,就连政儿你都说他是贵公子,可见着是真的贵了。”
嬴政道,“我们几个是坐着坐骑去的凡人村,那位公子在天上飞,彼此倒是没答话,竟也不知他是师父的客人,不知是什么来历?”
悟空想起当年在咸阳宫与徒弟第一回 见面,那时候嬴政就对龙充满了好奇,还想着见一见,不过拿了镜子瞧见了之后,还以为自己是在戏耍于他,很是失望呢,乃笑道,“政儿当年不是盼着见一见龙?只不过那时候见得乃是虚影,如今倒是能见着真的了!”
嬴政和徐福齐齐惊讶地道,“他是龙?”
正说着,就听敖烈在半空中大呼小叫地喊道,“悟空,悟空,悟空你在哪儿啊!”
这可真是不经念叨。
小猴儿无可奈何地纵身来在空中,冲着无头苍蝇一般乱飞的小白龙招招手,“我在这儿呢,哥哥哎,别喊了,等会儿我全家都叫你嚷嚷出来了。”
喊得这么惨,叫人听见,还以为自己怎么了呢!
小白龙猛地一转身,兴高采烈地就奔小猴儿扑了过来:“哎呀,我在大门口问路,那个小道童,说话磕磕绊绊的,什么前走左拐后退的,把我都听着急了!他说要给我带路,结果走路还慢吞吞,我就自己飞着过来找你了!我聪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