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表情有点局促,明明比裴南斐要大上三岁,也一向很有主见,此时却两眼放空,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那你这是…这是怎么了?”
“我有事想要问你。”
她清了清嗓子,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这几天的相处下来,我能看得出,你有一些改变。”
她说话吞吐,鲜红的小舌跟蚌肉似的藏在唇齿之间,鼻尖也沁上一片红雾,
“如果…我是说如果。”
“如果或许你对我有一些感情的话,是从哪方面出发呢?”
她没敢说好感,因为这个词现在和她们两人无关,那就说感情吧,人对待花草树木也有感情吧,厌恶也算得上感情。虽然表面上没把沈瑾的话放在心上,可是离开后沈清疏还是不禁胡思乱想起来,她和裴南斐,到底、到底是结了婚的妻妻,她理应了解一下裴南斐对自己的看法。
她有点怕。
这几天的生活如同幻梦一般,裴南斐第一次对她笑,对她哭,第一次站在她这边,还、还打了江怜。她害怕沈瑾说中了,一般自己表露出丝毫偏执强势的本性来,裴南斐就不愿意补偿她,不愿意再这样对待她。
然后放手,离她而去。
可是、可是在这样焦虑的环境里,她怎么、怎么能不偏执?
沈清疏却突然有点泄气,又有点慌,她掐着自己的胳膊克制着生理性的颤抖,又觉得自己没劲透了。
她总喜欢把话藏在心里,不想要就是想要,不在意就是在意,折磨自己也折磨别人。可是前十几年来的生活就是这样顺遂的度过的,因为她本来就没什么想要的,也没什么在意的。
直到、直到她遇到裴南斐。
晚宴初见,至今想起,仍旧令人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