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廉自然不能放心:“如今天冷,你身子薄弱……爹随你一起去。”
许林秀道:“爹留在城里陪娘就好,咱们家盐厂的几位老师傅跟着我过去,他们有经验,一点就通,且为许家办事数年,找他们陪同,自然比我一个人事半功倍。”
最后许廉还是不放心,他们只好让李昭晚留在绍城一段日子。
许林秀担心家里男人不在许家遇到事情,把重斐给他的玉牌暂时交给李昭晚保管。
李昭晚看着玉牌:“此物……”
许林秀温柔一笑:“将军赠与我的玉牌,娘若有个意外,关键时候把它拿出来保护好自己。”
李昭晚心惊:“将军的玉牌怎么会给你?”
许林秀几句话解释不清自己和重斐的关系,他再三宽慰李昭晚,等对方好好收着玉牌才安了心。
想着,为了保险起见,许林秀书信一封叫人送至军营,请白宣帮他留意许宅消息。
白宣接到许林秀要去邑县的信时,刚告知将军,将军就骑上他的爱驹惊风离开大营。
最终,别说许林秀,重斐连根马尾毛都没见到。
一人一马伫立秋风里之下,重斐停在城门外,双目所及只余落叶覆盖的长道,久久无言。
自上次许林秀生辰宴当晚过去,许林秀闭关不出,重斐想见他都没理由。
若直接上许家的门指名道姓的见面,做法对许家又不妥当。
重斐做事一向雷厉风行,这辈子不曾有过迟疑不定婆婆妈妈的时候,此刻稍微纠结,许林秀早已出了城。
他吐出胸/口的闷气,惊风感知主人的不快,开始躁动不安。
重斐自言自语道:“还想问问他喜不喜欢那支簪子,他冰雪聪明,肯定猜到簪子是我亲手打磨的。”
本还想看看许林秀戴那支簪子,眼下可好,重斐对着满地秋风落叶无处宣泄他的情绪。
重斐回到军营后脸色就不太好看了,白宣作为心腹,西北暂无战事,能让将军踱步焦躁的,恐怕只有一人。
白宣走到将军面前,还没开口,却听将军冷声道:“叫桑北弥过来陪我练练。”
一顿,又问:“许公子为何有事给你写信,不给我写?”
白宣碰碰鼻子:“将军日理万机……”
重斐:“呵。”
桑北弥前脚准备出营喝点小酒,后脚就有士兵帮将军传话来了。
他刚到场上,一见将军的臭脸色,用眼神问白宣什么情况。
白宣叹气:“你就跟着将军练吧。”
桑北弥搓搓手,他身为武将,对和强者实战有着天生的狂热。但几次下来,桑北弥发现将军躁得很,完全不讲章法,把他当成出气筒似的。
桑北弥皱眉,把长枪抛远,喘着气道:“将军,俺不跟你打了,跟俺比比骑/射怎么样?”
他眼一转,打起算盘:“许公子在工坊跟师傅们做的第一把偏架弩能不能让俺试试手?”
重斐浓眉一紧:“不行。”
桑北弥:“为啥?将军,俺就用一会儿。”
重斐:“这一把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