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林秀无声一笑。
他很幸运遇到的人是重斐,重斐给了他勇往直前的胆气。
如果那个人不是对方,或许他要从上段经历的阴影走出需要更长的时间。
马车行至义卖行,四层楼高,宾客不绝,四周空地随处停放宝马香车。
门前的小侍满脸笑意领他们到楼上,义卖行整层楼的内部改造过,二三层打通为一层,做为拍卖主场。
许林秀扶着李昭晚到会场入座,义卖流程进行得很快,物品按顺序义拍,喊价三次没有抬价的,交易完成,货钱两清。
至于有没有讹人诈拍的许林秀不清楚,更不知道如果发生这种事情义卖行要怎么应对处理。
他此行陪李昭晚拍观音像,其他物品送上展示台会抱着欣赏的目光看,以旁观者的身份看义卖者竞拍同一件物品挺新奇的。
没等许林秀旁观太久,李昭晚想要的观音像端送上台。
许林秀听了几轮拍卖大致摸清楚流程,他替李昭晚出价竞拍,话音刚落,在他之后跟拍的人令他侧目。
隔着几列的坐席,任明世陪冯淑竟也来拍这尊观音像。
许林秀挑眉,挑完惊觉这个动作重斐似乎很喜欢做。
他在任明世之后加价,对方紧抬。
李昭晚看见任家的人脸色都变了,心绪有些惊慌。目光一转,见自家孩子从容不迫,心神渐稳。
对呀,她慌张什么,自家孩子有官职在身,远比许多人优秀,要慌也是任家慌。
许林秀没有和任明世纠缠的心情,许家家底丰厚,做生意所挣的钱不是任家可比的。
他把价钱抬到一个足以令任明世脸色苍白的数字,李昭晚道:“林秀,这样拍会不会贵了些?”
前几轮竞拍都没到当前的价格。
许林秀笑答:“娘喜欢最重要,花钱买份开心,价钱其次。”
有人认出任许两家,更听闻两家去年闹出来的事,神色各异。
许林秀处之泰然,任明世脸色白得说不出话。
拍到观音像,许林秀带李昭晚离开义卖行大楼。
任家的马车跟在他们身后,隔着一段距离,任明世喊:“许林秀,你故意让我难堪的是不是?”
李昭晚皱眉:“他怎么还追上来了?”
许林秀道:“任明世最好脸面,这会儿气不过,由他吧,路上人一多他就只能憋着不敢轻易叫唤。”
任明世喊过两声果然不敢再喊,任家的马车急速掉头离开,怕多待半刻就丢了脸被人嚼舌根子。
这种最好面子的人为了所谓的家门尊严一辈子只能这样行事。
任青松身居五品官职,每年俸禄并不少。但就算将十年俸禄加起来,都经不起任明世挥耗几次。
任明世从前借着许任两家结亲的关系把许家当成财库,如今财库没了,又见许家势头再盛,其中嫉妒酸涩的滋味只有任明世自己明白。
许林秀在义卖行当着那么多名门贵族让他下不来脸,任明世估计想死的人都有了。
*
回到许宅,许林秀吃了饭就去房内休息。
军营近日事务忙碌,重斐有事他就不缠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