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月他们都是这样度过的,公务处理完谁都不耽搁,回家陪伴彼此,时辰一到就进房睡觉,平淡低调,很是安心。
天色未亮,许林秀摸着重斐的手扯动,反被紧扣手指。
他哑声催促:“将军,起来更衣。”
重斐双手圈着怀里的细腰,半晌,沉道:“嗯。”
管事一早就带人在门外等候,婚服事物都备好了,下人们捧起东西鱼贯而入,伺候两位主子更衣装扮。
下人禁不住赞叹:“大人真好看。”
此时许林秀微仰长颈,落发高高绾起,如瀑的青丝顺在背后,用金色发冠固住。从脸颊至肩侧,两条金绿丝质的冠带垂下,末端系成如意小结。他偏过脸,冠带便轻晃摆动,衬得眉眼温柔如玉。
绯红蹙金双层广绫宽袍勾勒出许林秀似竹般修韧的身姿,系花纹嵌边金镂玉带,羊脂乳色的鸳鸯玉扣自腰间垂下,和重斐身上的那一枚配为一对。
重斐目光胶住,掌心潮热。光看着包裹在这身绯色婚服下依然温柔无比的青年,恨不得再把人抱回房里大搞几百回合。
然而此时不行,他们要拜堂成婚。
重斐吐出一口浊气。
身穿婚服的两人面对面相视,眼睛从彼此身上移不开。
许林秀唇角轻扬:“将军在想什么。”
重斐定不可能把想搞你说出口。
违心问:“在想吉时什么时候来。”
管事道:“就快了。”
***
将军和许大人的婚事乃圣上亲赐,无需世间那套礼节拘着。
是以没有接亲的流程,更没有成亲前不能见面一说.若真这样,两个人当中,重斐定先变成发疯的那一个。
府内宴请诸多将士士兵,以及从涑州各个郡县赶来的官员,连百姓都在外头坐下开席吃将军和许大人的喜酒。
并非将军府气量不够,来吃喜酒的人太多了,饭席摆满长长的一条街,谁来了都能沾趟喜气随意坐下吃,空了再有人续上,从天明吃到半夜。
许林秀换了一身赤色常服,给营中来的将士敬酒几杯。
他脸色酡红,大伙儿不忍为难,被再三容让,觉得不好意思,又添两杯。
缤纷璀璨的烟花绽放于将军府上空,重斐观时辰差不多,打发走还想给他敬酒的官员。
许林秀视野一升,轻飘飘地靠在重斐怀里,胳膊乖巧地搂着对方。
他含糊问:“将军,不喝了?”
重斐失笑:“都是旁人敬我,何须我敬对方,他有那个胆接受么?”
“倒是许大人傻乎乎的给他人敬酒,四五杯把自己醉倒了。”
许林秀抿唇一笑:“将士们辛苦,该喝啊。”
重斐看许林秀这会儿乖,抱着回了房,亲自替他洗脸擦手,把外衫褪下。
“你穿红色真美。”
他呼吸又重了起来,高挺的鼻梁抵在那截修长的颈侧拱吻。
许林秀“唔”一声,眼睛蒙蒙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