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正在巡务的都尉望见帘子一角露出的面容,不由驱马走近。
万千思绪,从任青松嘴里最后只能化为一句:“许大人路上当心。”
纵有更多话,都无法对着许林秀宣之于口。
旁边的百姓知道车上坐着许大人,自发的让道为他送行,可见许林秀是很受众人尊敬的。
护送车队还没驶进涑州地界,许林秀在半道上就被重斐截住了。
重斐翻身下马,着金边玄衣的高大身躯二话不说挤进车厢,把日思夜想的人拉进怀里抱紧,半晌才道:“想死老子了。”
许林秀胳膊一搂,松松圈在男人肩膀。
“将军怎么自己出来。”
重斐对着许林秀洁白细腻的面庞连连啄吻,好一会儿才道:“分别那么久,老子没抛下涑州公务直奔延城把你捋来都不错了!”
许林秀闷声失笑,舌尖被亲得发麻,声音也哑。
他道:“我也想将军。”
重斐:“真的?”
事先准备的话一句都用不上,此刻见面,把人抱在怀里方才觉得充实安稳。
“今后咱们莫要为小事争执,上次是我不好,叫你闹心。”
许林秀柔声:“不能只算将军的错,我亦有错在身,不该一字不发转身就走。”
他动了动鼻尖,笑问:“将军怎的有股药香。”
端详男人面容,有了发现。
重斐嗓子紧绷,粗声道:“这、这不得在见你之前好好修整仪表一番。”
那些太香的玩意儿他搓不来,混着药味的勉强接受。若非有苏无云保证,且半个月来效果的确见到一些,他才不捣馁。
重斐对自己是比较粗糙的,但对许林秀,就有那份心,譬如用膏脂给怀里的人涂手指都讲究得很。
他道:“你走的前半个月,我吃不好睡不稳,一看镜子,那番仪容还得了?”
祁国大将军的英姿自是常人不可比拟,可谁让他的爱人并非普通人?
重斐道:“我怕把自己折腾糙了老了,你被那些小年轻勾走。”
许林秀靠在重斐怀里失笑。
笑声停止,他看着男人一双蓝色深邃的眼眸:“将军多虑。”
重斐:“可我的确比你年长,过明年,老子……”
就要四十岁了。
许林秀捧起男人面孔:“将军英姿盖世无双,亦是我心里的英雄,是我枕边爱人。不管怎么变化,我的心意都不会改变。”
“且韶华易逝,谁都有老去的一日,怎能单独凭藉外貌定论,若只看外貌,又如何相伴数年。”
“我与将军婚近十年,几千个日夜,今后还有许多日子要过的。”
重斐薄唇微动,暗道:这会儿老子言辞不利索了。
反正比不得怀里的人能言善道,再听许林秀此番动人的话,哪能按捺?
干脆抱紧人嘴手一同用上,又亲又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