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踪的表情已恢复如常。“说回正事。你真的认为,姜婉儿是纯粹的大魔头?”
“你有其他看法?”左三丘问,“对了,你还没说,我之前的脑洞哪里有问题呢。”
关于左三丘的脑洞,第一个疑点是,姜婉儿诅咒的是全镇的人,但凡年轻人、1938年以后出生在这里的新生儿,全都活不过35岁。
在此基础上,全镇人心甘情愿地生活在被河流包围的所谓“富人区”,配合三大家族演一出大戏,仅仅是为了完成四场婚礼,救下李大少、二少、王志恩和张野这四个即将满35岁的人吗?
搞这么一出大戏,只为救四个人。
投入产出不成正比。
疑点二,那封遗书把姜婉儿形容为“荡妇”。
如果她真的是所谓的水性杨花、三心二意的荡妇,三大家族为什么认为骗取一个荡妇的真心,就能让她解除诅咒?
不能奢望一个不专情、随便可以和人上床的人,因为几出狗血戏码就动了真心。
至少这个方法不够稳妥。
绝不该是三大家族的最优选。
解释到这里,时踪看向左三丘,再道:“三大家族今天能草率地把龚长老之死推到我身上,当年也能把叶家人的死推到我身上。
“叶家从前的规模很大,当年也应拥有一部分金矿。现在那部分金矿去哪儿了呢?
“有一个原则,谁获益最大,谁就最有嫌疑。叶家覆灭,作为姜婉儿,我不仅没有坐拥金矿,还死了,成了失忆的鬼,根本不记得生前发生了什么事……
“我甚至怀疑,‘荡妇”二字,也是他们编排来污蔑的。
“所以,这一回我恐怕是受害者,而不是罪人。”
“你讲得有道理。这件事或许真的跟你无关。”
一个稚嫩的童声传了过来。
说话的正是李四妹。
时踪侧过头,便看见她和李大少一起走了过来。
李四妹编着两个麻花辫,明明一脸稚气的长相,偏偏看着特别拽,身上很有一股贵族大小姐的傲气。
李大少看上去则大方随和,看上去是个很好说话的样子。
两人一起拿出了两张地图,上面都写着“李氏矿业”的字样。
只不过一张已陈旧泛黄,一张还算新。
陈旧的那张制于20年前的1928年,另一张则被制作于10年前,正是叶家灭亡,姜婉儿死亡的1938年。
对比地图可以发现,1938年属于李家金矿的区域,要比1928年多出一大块。
这表示李家的金矿在十年前扩大了。
怎么扩大的呢?
“金矿区域不属于可探索范围。好在那里通电话。我打了李氏矿业的电话,找到了值班经理询问,确认多出来的这部分区域,确实来自叶氏。”
李大少解释道,“不过按经理的意思,姜婉儿杀了叶家全族后,叶家金矿生意没人管,三大家族这才勉为其难共同接手。”
勉为其难?共同接手?
怎么说得好像是三大家族在做好事似的?
时踪挑了下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