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的家族企业管理模式很难适应时代的发展,贺家家主、也就是贺真的爷爷也在大刀阔斧地搞改革。他不再依赖什么长房长孙的传统,放言有能力地都有机会接任家主之位。
“所以贺真母亲各种逼他,手段极其可怕,她简直病娇偏执了。
“这么想,贺真还挺可怜的。他不但要接受贺家人的冷嘲热讽和暗中的迫害,还要被自己的母亲折磨……也怪不得,游戏里他表现得挺早熟的。
“我18岁的时候,除了知道要好好学习外,也就知道打打游戏了。话说回来……”
左三丘看向时踪,好奇地问:“如果你是贺真,生活在那种可怕的家庭里,你会怎么做啊?”
时踪打了个呵欠,懒洋洋道:“简单。把欺负我的人都杀了。”
左三丘:“…………”
时踪的话,他实在分不清哪句真哪句假。
果然,下一刻时踪淡淡道:“开玩笑的。杀人犯法。”
左三丘:“难为你还知道啊。”
时踪无谓地把书翻到下一页。“如果是我,我不会按母亲的要求行事,也不会愿意待在那种家庭。担那么大的责任做什么?做人,无牵无挂才自在。这样你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
“说得容易啊。但世事哪有那么轻松?”
左三丘想到什么,又问,“对了,你失忆了,但你家人没失忆吧。为什么没有人来找你?”
为什么没有家人来找过自己。
时踪早就想过这个问题。
后来做了那些梦,他就不免想,也许他曾经真的是一个坏人,是家人眼里冷血的、没有感情的怪物。
他们怕他,所以不会来找他。
于是时踪用无谓的语气道:“谁知道呢。也许他们都死了。”
左三丘:“…………”
空气沉默了下来。
左三丘的脸色有点别扭。
时踪倒是因为左三丘变得安静,而更加怡然自得地看起了书来。
只不过左三丘的安静并没有维持太久。
很快他就拿着手机“卧槽”了一声。
“别一惊一乍的。做人要沉稳点。”
时踪头也不抬,“又怎么了?”
左三丘眨了好几下,看向时踪:“我告诉你之前,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时踪瞥他一眼。
左三丘赶紧道:“他们还都只是孩子。放过他们吧!”
时踪:“?”
左三丘咽了一口唾沫,道:“我们学校期初期中各有一次大型的社团招新活动。
“为了招新,吴钩他们……把你的照片发出去了。他们是把你当活招牌呢……那个……
“我知道他们做得不合适,但、但是……他们真的只是孩子啊!”
时踪面无表情地重新低头看书了。